意昂体育

你的位置:意昂体育 > 新闻动态 >

考上大学去报到,途中竟被人拐卖,却成捣毁贩人链的契机!

点击次数:155 新闻动态 发布日期:2025-11-20 18:04:14
我才刚刚考上大学呢,没想到就遭遇了拐卖这档子事儿。 嘿,你猜怎么着,这买家恰好就是我二叔。 他一见到我呀,立马就气得大喊了一声「王八蛋」,紧接着就和他的亲朋好友一起,把那个人贩子狠狠地揍了一顿。 为啥呢,因为我可是这个山里头唯一走出去考上大

我才刚刚考上大学呢,没想到就遭遇了拐卖这档子事儿。

嘿,你猜怎么着,这买家恰好就是我二叔。

他一见到我呀,立马就气得大喊了一声「王八蛋」,紧接着就和他的亲朋好友一起,把那个人贩子狠狠地揍了一顿。

为啥呢,因为我可是这个山里头唯一走出去考上大学的人呐。

我母亲当年就是在这座山上被人拐卖过来的。

那时候她才十六岁呀,就被迫和我父亲同房了。

过了一年,她怀孕了,姑婆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肚子,很肯定地预言说:「这胎呀,肯定是个女娃娃嘞。」

家里人一听,顿时就都没了兴致,奶奶还叹了口气,嘴里骂骂咧咧地说:「哎呀,真是晦气的事儿!」

这姑婆啊,不仅是村里的接生婆,还是我父亲的姑姑呢,干这行都干了几十年了,那眼力劲儿啊,比医院的B超机还准呢。

她十分肯定地说我母亲肚子里的就是个女儿,绝对不可能是儿子。

「要不还是把这孩子打掉吧,现在这政策可只能生一胎啊。」

奶奶一边慢悠悠地嗑着瓜子,一边转头问爷爷。

爷爷一听就生气了,大声怒斥道:「头胎都不要,那后面的孩子也留不住啊!再说了,咱们农村的户口,要是头胎是女孩,还能再生一个呢!」

奶奶听了,一下子就没了脾气,嘴里嘟囔了一句:「真是个赔钱货!」

还好啊,有这个头胎不能打的传统,我这才侥幸活了下来。

所以啊,我母亲一直到怀孕九个月的时候,还在外面干活呢,终于在那个寒风刺骨的冬天,孩子发动了。

我出生那天,奶奶还在村口的小卖部里头打麻将呢,这时候有人兴奋地跑过去告诉她:「刘金凤,你媳妇生啦!」

虽然早就猜测是个孙女,可奶奶还是下意识地站起身来,急忙问道:「是儿子吗?」

她心里头啊,其实一直还是希望能生个孙子呢。

那个报信的人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语气回答说:「你连你家大姑姐都不相信吗?都说了是女娃,怎么还能出错呢?」

奶奶听了之后,又一屁股重重地坐回到了原来的地方。

隔壁邻居家的媳妇和我妈啊,几乎就在同一个时间段怀上了孩子,现在呢,他们家已经欢欢喜喜地迎来了一个可爱的女宝宝。

那位老太太脸上满是期待的神情,匆匆来到我家的门口,十分迫切地开口问道:「生下来的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呀?」

我爸这个人呐,向来都是老实巴交、憨厚淳朴的,他就老老实实地回答说:「是个女孩。」

老太太听了之后,好像不太相信这个事儿,非要坚持进到屋里去看一看,嘴里还说着:「让我亲眼瞧瞧!」

在确认我实实在在就是个女孩之后,她这才满意地转身离开,那模样啊,就好像是打败了对手一样得意。

就在她离开的时候,恰好碰到了刚打完麻将晃晃悠悠回来的奶奶。

老太太脸上那一脸得意的笑意,一下子就把奶奶给激怒了,奶奶忍不住就对着老太太一顿怒斥。

姑婆在我妈生完我之后,收下了红包,简简单单地叮嘱了我妈几句话,然后就转身回家去了。

而我妈呢,生下我还不到三天的时间,就拖着虚弱的身体下地去干活了。

奶奶却还是不依不饶地在那儿责骂着:「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的女人,能有什么用处?当初花了5000块钱把你买过来,哼,还真是一分钱一分货!」

我妈的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,可到最后还是没敢反驳奶奶的话。

刚开始的时候,她对村子里的方言一点儿都不懂,但是在这儿住的时间久了,该听懂的那些话也都能明白了,碰到必要的时候呢,她也会说上那么几句,不过大多数情况下,她总是默默地不说话。

在这个村子里面啊,有好多女人都是被买来的。

一群女人围在河边洗衣服的时候,总会有人忍不住感慨说:「娇娇的命可真好啊,嫁了个那么好的人家,真羡慕咱们这些人,自家男人根本就不懂得心疼人。」

我妈依旧还是一声不吭,默默地听着。

这时候有人插嘴说道:「没错呀!你瞧瞧那王大喜长得多帅气,现在又老实巴交的,娇娇,你可真是有福气呢。」

也有一些人心里不太痛快,冷笑了一声说:「生个女儿就是赔钱货的女人,日子肯定都不会过得太好!」

我妈一听这话,顿时火冒三丈,一下子就把一盆水朝着那个女人身上泼了过去,然后冷冷地说道:

「赔钱货?我赔你爹个鬼的钱!他妈的,你嘴巴要是再不干净,老娘我弄死你,你信不信?」

在那冷飕飕的冬天里,那些个尖酸刻薄的女人啊,冻得浑身直打哆嗦呢,可她们向来都是欺软怕硬惯了的,瞧见我妈发这么大的火,就只能一边灰溜溜地跑,一边嘴里还骂骂咧咧的:

「就你这种女人哟,要不是被卖到这儿来,怕是一辈子都嫁不出去咯!」

我妈一听,抄起棒槌就朝着她身后砸过去,嘴里喊着:「我嫁给你爷爷,好让你能当孙子!真是倒了八辈子霉碰到你!」

被欺负的那个女人跑去跟奶奶告状。

结果呢,妈妈就被锁在了柴房里头。

父亲赶忙去求情,说:「妈!孩子还这么小呢,你要是不给她吃东西,她哪来的奶水喂孩子呀?」

奶奶却好像一点都不在乎,说:「一个女娃子饿死了也没啥大不了的,你媳妇在外面居然还敢打人,真是被惯得不成样子了!」

父亲没办法呀,只好带着被子,跟妈妈一起在柴房里蜷缩着。

父亲小声地道歉:「对不起啊。」

妈妈一声不吭的,父亲就想着用一个还温热的包子去哄她,说:「娇,你多少吃点吧。」

妈妈抿了抿嘴,把头转了过去。

父亲也不知道该咋打破这个尴尬的局面。

妈妈在柴房里整整两天,不吃也不喝,这下可把奶奶给气得不行,直接闯进柴房,揪住妈妈的头发,硬要她张嘴,然后把热得烫手的米汤往她喉咙里灌。

「一个贱蹄子还想装清高?进了我们家就得乖乖听话,不想吃饭就想寻死啊?没门儿!」

她心里头心疼的可不是妈妈,更不是那可能会没了的生命,而是当初买妈妈花出去的那五千块钱。

而那个一直在咳嗽的女人,这会儿因为身子太虚弱了,根本没力气反驳。

等到春天来了的时候,我也有了自己的名字。

叫王婷,意思就是「再也不要生女孩啦!」

等我断了奶以后,父亲就会带着母亲去镇上打工挣钱。

村子里的人大多都觉得,买来的女人经过两三年的调教,等生了孩子以后,就不会再想着逃跑啦。

孩子啊,那简直就是女人身上的一道枷锁。

当他们回到家里的时候呢,会给我带回来十块钱的奶粉,还会抱着我,耐心地教我说话。

母亲用她那已经被烫坏了的嗓音,轻轻地哼唱着一首让人感觉很陌生的旋律。

那旋律听起来哀怨又悠长。

在我五岁那年呀,妈妈又一次怀孕了。

奶奶一下子就笑逐颜开啦,嘴里还念叨着:「这次要是一女一男,那肯定能生个大孙子!」

她赶忙拉着姑婆,还往姑婆手里塞了200块钱,说道:「大姐呀,这次你再帮我仔细看看,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?」

姑婆一边把那200块钱放进自己的兜里,一边翻了个白眼,没好气地说:「这才刚摸出脉来,连怀没怀都还不太能确定呢,你还真当我有火眼金睛啊?」

奶奶这才没那么兴奋了,有点腼腆地笑了笑说:「你说的对,那就等肚子显怀了再来看……」

姑婆只是敷衍地答应着:「一定一定。」

可实际上姑婆的这个承诺一直都没能实现。

在那个寒冷的冬季里呀,姑婆这么大年纪的老人,终究还是没能熬过这段艰难的时光。

当她去世的消息传来的时候,奶奶不停地捶打着自己的大腿。

嘴里还嚷嚷着:「在这个节骨眼儿上,她怎么能就这么死去呢!我都花了她的钱了,事情却还没办成,这算怎么回事儿啊!」

爷爷眼睛里含着泪水,听到这话一下子就气愤起来了:

「你这说的是什么话?她可是我的亲姐姐啊!她为咱们这个家付出了多少,你心里难道就没点数吗?你就一点儿道德都没有吗?」

奶奶这个人呐,性情刚烈,脾气还特别暴躁,平常爷爷都不太会指责她,可就这一次呀,她实在是做得太过分了。

奶奶也意识到自己理亏了,一回头看到正依偎在妈妈肚子上的我,这怒火一下子就转移到我身上了,冲着我大声喝道:

「你这个死丫头,离你妈远点儿!要是把你妈肚子里的弟弟压坏了,我可饶不了你!」

我当时一下子就哭了。

正在那儿收拾行李的爸爸,忽然听到了我的哭声,赶忙从房间里头走了出来,一看到眼前这一幕,就忍不住对着妈妈抱怨起来:

「妈!你咋能对孩子发脾气呢?」

这下可算是糟糕了。

平日里对自己那是言听计从的丈夫和儿子,这会儿居然全都跟她对着干,奶奶气得猛地一拍大腿,然后就放声大哭起来:

「你们老王家可真是太过分啦,我嫁到你们家,反倒成了个外人,居然一起欺负我这么个女人!」

奶奶和妈妈的性格那可是完全不一样,奶奶她娘家就在这个村子里头,一家子人都是那种泼辣厉害的角色,爸爸为了不让事情闹得太大太难看,没办法,只能无奈地去哄她。

而妈妈呢,从开始到最后都没说过一句话,见到眼前这场景,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,然后就抱着我走进里屋去了。

随着妈妈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起来,爸爸只好独自一人外出打工,把她留在家里头。

奶奶好像特别坚信,妈妈这次怀孕肯定能生个儿子。

也不知道她从啥地方弄来了一种偏方,把樟树叶烧成灰之后,再调上水,就拿给妈妈喝。

她还说,樟和璋这两个字发音是一样的,以前生下男孩都叫做弄璋之喜,要是多喝点樟树叶烧成的灰,就算肚子里是个女孩,以后也能变得跟男孩差不多。

除了那些老是说来说去的鸡汤,还有普普通通的橘子、苹果之外,其他所有的食物,都是我妈先试着吃。

妈妈尝试了好多稀奇古怪的东西,可通常都是刚吃完就吐了出来。

奶奶看着那些被吐出来的东西,心里头就跟刀割似的难受,但还是嘴硬地说着:「吐了好,吐了好,说明肚子里的孩子在跟你撒娇呢!」

说完之后,她就把小鸡放了出来,然后忙着去清理那些吐出来的东西。

邻居家有个老妇人,那张脸看着就刻薄又狡诈,她家自己还没生出儿子呢,每次把目光投向我妈妈的肚子时,眼神里头总是透露出一些不一样的感觉。

她问我:「细咩,你能不能跟我讲讲,你妈妈肚子里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呀?」

我听了之后,稍微往后退了一点,警惕地盯着她。

「我不知道。」

「怎么会不知道呢?这怎么可能不知道嘛!」

「你呀,趁你妈妈睡觉的时候,拿把刀轻轻划开你妈妈的肚子,瞅瞅那小宝宝到底有没有小鸡鸡,这不就清楚明白了嘛。」

「要是有小鸡鸡,那就是弟弟,要是没有,可不就是妹妹嘛。」

老太太一边说着这话,一边就从我们家门口那堆得高高的柴堆上,抽出了两根柴。

在旁边晒着暖洋洋太阳的我妈,这会儿开始有动静了。

她猛地伸手抓起一根长长的竹竿,直接就朝着老太太砸了过去,嘴里还骂骂咧咧地喊着:「你个老不死的,这嘴巴咋就这么毒呢?你要是想知道你那脑袋还能不能要,我还得割下来狠狠踢几脚才成呢!」

老太太被砸得惨叫了几声,然后扯着嗓子大声呼喊起来:「刘金凤啊,你家儿媳妇又在这儿胡闹啦,你赶紧出来管管呐!」

正在厨房忙活着做饭的奶奶听到这喊声后,赶忙迅速地围上围裙,急急忙忙就走了出来。

我妈眼疾嘴快,第一个就开口说道:「妈!你瞅瞅,这个老太太又在偷咱家的柴火呢!」

这个老太太这种鬼鬼祟祟、狡诈偷东西的行为,可不是头一回了。

奶奶平日里最讨厌痛恨的,就是两类人:一类是那些想尽办法占她便宜的人,另一类就是那些不让她占到便宜的人。

老太太听到我妈这么说,一下子就气疯了,顿时失去了理智,大声骂道:「砍你的脑袋哟,家里没柴火就去山上砍呐!要是再敢偷我的东西,晚上我就摸进你家,把它一把火烧了!」

老太太被奶奶骂得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,只能愤怒地骂骂咧咧着,气鼓鼓地转身回了家。

看到老太太这副灰溜溜的样子,奶奶心里那叫一个畅快,忍不住微微一笑,然后转过头,冷冷地对我妈说道:「进来帮忙吧,今天你二叔带着他媳妇回来啦!」

我二叔在老远老远的地方工作呢,之前就说在外面找了个媳妇,可是一直到现在都没回过家。

这次之所以回来,是因为二婶怀孕了,在外面活动干啥的都不太方便。

我妈把我轻轻地放在门口的椅子上,随后自己也跟着进屋里去了。

外面虽然是寒冷的冬天,但是那暖烘烘的阳光照在我的身上,让我觉得特别特别的温暖。

我小声地哼唱着妈妈之前教给我的那些好听的儿歌。

终于呀,二叔带着他的妻子回来了。

二婶长得可好看了,又高又瘦的,是个十足的大美人儿,那金色的头发随意地披散在肩膀上。

奶奶以前就说过,头发不扎起来的女人都是些疯疯癫癫的,真是一点儿都没有体统。

我心里头多多少少有些担忧,就赶忙迎上前去,递给她一个又大又彩色的皮筋,说道:「二婶,这个给你呀。」

二婶一下子就被我逗乐了,微微弯下身子接过皮筋,笑着说:「谢谢小宝贝哦,不过呢,我自己已经有皮筋啦。」

说着呀,她就把那个皮筋塞进了我的口袋里头,然后就和二叔一边说着话,一边笑着走进屋里去了。

奶奶对二婶的态度,那可热情多啦,跟对待我妈那态度,完全就不一样。

毕竟呀,当初二婶和我二叔在一起的时候,二叔可是一分钱都没花呢。

她的肚子看起来比我妈的肚子还要大些,估计应该会比我妈更早生孩子,也不知道肚子里的到底是我堂弟还是堂妹呢。

要是生出来是个堂弟,奶奶肯定会高兴坏了吧?

到了吃饭的时候,我就悄悄地盯着她的肚子,一直在心里头思索着这些事儿。

二婶呢,对我这个小孩子的关注,压根就没放在心上。

奶奶就开口问道:「听说医院里头有一种机器,能检查出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,英子,你去看过没有啊?」

因为二婶听不懂咱们这儿的方言,所以二叔就赶紧帮她翻译。

可是呢,二叔解释的跟奶奶说的内容不完全一样,二叔说:「妈问咱们有没有在医院做产前检查呢。」

二婶就回答说:「看过啦,孩子很健康的。」

二叔接着就转告说:「是个男孩。」

奶奶一听,立马高兴得嘴巴都合不拢了,赶忙就去给二婶盛鸡汤。

这事儿可真奇怪呀,虽然他们说的话感觉好像哪里不太对劲,可大家脸上都挂满了笑容。

我满心疑惑地看着二叔,然后又把目光投向在灶门口安安静静吃饭的妈妈。

既然大人们都没说话,那我也就没必要插嘴啦。

毕竟小孩子要是乱说话,免不了是要挨打的。

就在这个时候呢,二婶这才留意到坐在那边的妈妈,接着就问二叔说:

「大嫂咋就坐在那儿呀,咋不跟咱们一块儿吃饭呢?」

二叔就回应说:「灶坑那边暖和。」

听到这话,二婶也就不再接着问下去了。

其实呀,在二婶来之前呢,我妈妈原本是能够坐到桌子上来吃饭的,可到底她是被买来的,奶奶这会儿不再准许买妇女了,就怕她会跟从外地来的二婶说太多的话,所以提前就叮嘱了妈妈,不允许她和二婶交流。

哪怕是吃饭的时候呢,奶奶也不让她在桌子上吃,而且还一直盯着妈妈的一举一动。

吃完饭之后呀,二叔就带着二婶到村头的小卖部去玩了。

平常没啥事儿的时候,大家都乐意在那儿闲聊天。

奶奶趁着这个空当儿收拾碗筷,和妈妈一块儿洗碗的时候就跟她说:「老二家的媳妇回来了,家里地方不够住人啦,我已经跟人家打过招呼了,翠芳刚去世不久,她的房间正好空着,你就去住上一段时间吧。」

翠芳就是我的姑婆。

怎么能在长辈刚去世没多长时间,就让娘家怀着孩子的侄媳妇大大咧咧地去住呢?这真的是太让人感觉晦气了。

我妈虽说在外面敢闹腾闹腾,可对奶奶却不敢有一丁点儿的反抗,为啥呢?因为奶奶的心肠特别狠,再加上家里其他人都支持奶奶。

于是呢,妈妈就决定带着我去姑婆那儿住。

到别人家去做客,反倒让我觉得挺轻松的,毕竟在自己家里头,老是被奶奶那大嗓门儿喊来喊去的,真的是让人厌烦透了。

妈妈安安稳稳地养胎,还教我说普通话,教我认识一些简单的字。

表叔表婶看到这种情况后,眼巴巴地把自家儿子也推到跟前说:「姐,你能不能顺便也教教小强呀?」

我妈也没拒绝,就让表哥拿着作业过来跟我一块儿学习。

表婶忍不住,把周围看了一圈儿,确定没人之后,压低声音对我妈说:「姐,我妈临死之前说,你这胎呀还是个女孩呢!」

我妈愣了那么一下子,紧接着就满不在乎地回答说:「无所谓啦。」

表婶叹了口气说:「算了吧,我也不见得能比你好到哪儿去,反正总归是要在这儿生活一辈子的。」

我妈接着就说道:「我心里就想着要回家。」

表婶当时就被吓了一跳,赶忙转过头去,瞅见自家男人正在对面的地里种菜呢,于是把语气压得特别低:

「姐呀,我求求你啦,以后可千万别再说这种话了,这根本就不现实呀,万一不小心被别人听到了,你还得挨打呢!」

我妈听到这话之后,就没再吭声了。

表婶那是一点儿都不敢再刺激她,赶忙拿起干活的工具,转身就出门去了。

我心里特别好奇,就开口问道:「妈妈呀,奶奶对你一点儿都不好,为啥你还一门心思想着回家呢?」

妈妈却这么回答我:「那是属于你的家,可不是我的家呀。」

我想来想去,最后也选择了沉默不语。

因为我心里直觉要是再继续问下去的话,肯定会惹出不少麻烦事儿。

二婶生孩子啦,而且生的还是个弟弟呢。

爷爷那高兴得呀,美滋滋地抱着小堂弟,就连给那些前来祝贺的人分发喜糖这事儿都没忘记。

二叔呢,更是个十足的开心果,只要一见到人,就开始滔滔不绝地说:「我老婆给我生了个大胖小子嘞!」

爸爸也因为妈妈快要生了,早早地就提前请了假赶回来,这会儿正在房间里头陪着妈妈呢。

我当时觉得无聊得简直都要透顶了,眼睛朝着四周看了又看,竟然压根儿就没瞧见奶奶的身影。

明明就在刚才,奶奶还在这儿呢,难不成她又跑去打麻将了吗?

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,思来想去,最后还是决定去找她。

妈妈这会儿正躺在床上,根本没办法起身呀,要是我不去把奶奶找回来的话,那谁来做中午饭呢?

我一路小跑着往村口去,路过茅厕的时候,隐隐约约听到有说话的声音传进耳朵里。

「你听我跟你讲哈,虽说翠芳已经不在人世了,但是你家大儿媳肚子里怀的又是一个女孩子哟。」

「嘿,你还别说,还真挺有道理的,我也觉着像那么回事儿,她要是再生个丫头片子,我可就直接把她给摔喽!」

这正是那个讨人厌的老太太跟奶奶说话的声音呢!

我轻手轻脚地绕到她们背后,只见这俩人正坐在茅厕后头,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话。

老太太开口说道:「现在可是新社会啦,你要是直接把孩子摔死,小心会惹上官司呢。」

奶奶满脸的不屑,说道:「村子里哪能管得着这种事儿啊?」

老太太赶忙劝道:「你咋就知道不管呢?村子里那几个年轻人出去闯荡了几年,回来之后可就不一样喽,嘴里净说些有的没的,看这个不顺眼,瞧那个也不好,甚至还劝别人别买媳妇,你说说,这不是要断人后吗?」

奶奶一听就火了,气冲冲地说:「怎么会有这种事儿,我家那两个儿子啊,从来都不敢违抗我的意思。」

老太太又把话题拉了回来,说道:「要我说呀,如果再来个闺女,你就暗地里把这个丫头片子给淹了,然后就说是她妈给害的,把她妈赶出家门,给你家老大再找个能生儿子的媳妇,这主意多好呀,是不是?」

奶奶犹豫了一下,说道:「现在再买个女人,价格涨得太厉害了,实在是不划算呐。」

老太太拍了拍屁股站起身来,说:「买啥买呀,叫你家老大和老二出去骗一个回来不就行了嘛,哎呀,我不跟你多啰嗦了,我先走啦。」

「知道啦知道啦,先看看生下来是男是女吧,反正女孩子总归是留不住的。」

老太太走了之后,奶奶就走进了厕所。

她撒尿的声音传了出来,这时候我也从藏身的地方走了出来。

她们说的话,我听得真真切切,也完全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。

妈妈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妹妹,可奶奶竟然打算把她杀掉,说不定还会把我跟妈妈一块儿赶出去呢。

电视上都说了,只有死人才永远不会再开口说话。

奶奶从厕所出来的时候,一看到我吓了一大跳,认出是我之后,抬手就想打我,嘴里骂道:「吓死我了,你个小贱蹄子,站在这儿干啥呢?」

我眼睛直直地盯着她,她的手重重地落在我的脸上,我使出全身的力气,一下子把她推下了茅坑。

「哎——」她大喊一声,紧接着「噗通」一下就掉进粪坑里了。

我顾不上听她叫喊,立刻把原本好好放在一旁的盖子给掀翻了。

厚重的木盖子把奶奶那骂骂咧咧的声音给隔绝开来了。

我实在忍不住,眼泪「唰」地一下就落了下来,撒开腿就飞奔回家里去了。

孩子挨打那就是跟每天吃饭一样平常的事儿,周围的人瞧见我这么悲伤难过的模样,也没觉得有啥奇怪的。

等我回到家的时候,就发现母亲已经破了羊水啦。

屋子里面除了几个年纪大些、有经验的婆婆在忙乎着,其余的人都聚在院子里一边嗑着瓜子,一边闲扯聊天呢。

父亲站在屋子门外头,脸上满是焦急的神色,等看到我这副样子,才开口问:「你奶奶跑哪儿去了?」

我回答说:「她正跟阿凤奶奶在一块儿聊天呢,还不让我靠近。」

父亲一瞧见我脸上那清晰的巴掌印,马上就把我抱了起来,强忍着心里头的怒火说道:「老二家的就这德行,等娇娇生完孩子,她拍拍屁股就溜了,实在是太不像话了!」

那个正在嗑瓜子的女人听到这话,就打趣开玩笑说:「谁叫你们家老二生的一直都是儿子呢?娇娇刚生了个闺女,这次看着也不像是能生个男胎的样子,怪不得你妈不高兴呢。」

她就是之前被我妈打过的那个女人,这会儿翘着个二郎腿,一脸得意洋洋地听着我妈在那儿惨叫:「哎呦喂,叫得这么大声,又不是头一回生孩子,瞎矫情个啥劲儿?」

看到我爸的脸色越来越阴沉,旁边的女人赶紧拉了她一下,说:「别再讲啦。」

她这才把嘴巴闭上了。

在这段时间里,我们家可是接二连三地发生了好些重大的事儿。

二婶生下儿子这是一件事儿,奶奶莫名其妙失踪又是一件事儿,奶奶的家人跑到我们家来闹事找麻烦,爷爷还因为这事儿气得中风了,这更是一件大事儿。

我的妈妈好不容易给我生下了一个妹妹,可却被大家伙儿冷落,压根没人在意她。

村子里很快就传出谣言来了,说我妹妹是个克星,把奶奶给克死了,还害得爷爷得了重病。

前面出生的堂弟,还有上门来找麻烦的奶奶娘家人,大家对这些事儿却都一声不吭,啥也不说。

不过这一回,奶奶不在这儿施压折腾了,我妈总算是能安安稳稳地坐月子了。

家里没了长辈照应,爸爸和二叔没办法,只能一块儿去镇上找工作去了。

就在快要出门的时候,二叔还专门跟二婶叮嘱道:「我大嫂的精神头看着不太对劲,你尽量少跟她打交道,知道不?」

二婶听了点了点头。

没一会儿,她就突然发现我妈居然一下子就跪了下来。

我悄悄地躲在一个隐蔽的地方,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。

妈妈已经很长时间都没说过这么多话了,对我来说,平常她张嘴说话大多都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怒火,去回击那些欺负她的人。

可这一回,她对着二婶讲了好多好多事儿——像她的老家在哪儿,以前念的是哪所学校,甚至连自己当年被拐卖的事儿都讲了,那些受过的屈辱,还有嗓子是怎么被烫坏的,全都说了出来。

「我也不指望别的啥,就盼着你能借我点钱,好让我能从这儿逃出去……」

妈妈的声音都已经抖得几乎让人听不清楚了。

她紧紧地抓着二婶的裤脚,就好像那是一根能救她命的稻草似的。

然而二婶只是眼睛直直地看着门外,慢慢地把我妈的手给放了下来,一字一顿地说道:「我家那口子说得一点没错,你还真就是疯了。」

我顺着她看的方向往门口一瞧,哎呀,居然是爸爸和二叔又回来了。

「哥,你还是好好管管大嫂吧。」

二叔脸上没什么表情地说着,然后就把自己媳妇给拉走了。

爸爸就那么站在那儿,看上去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,而这个时候我妈还跪在地上,慢慢地身子伏了下去,接着就放声大哭起来。

爸爸从后面走了过来,把她抱在怀里说:「我真没想到,到现在了你还是一心想着要离开。」

妈妈还是一个劲儿地哭着。

「咱们离婚吧。」

这话是我爸说出来的,结果妈妈就跟被箭射中了一样,一下子扭过头,用满是震惊的眼神盯着他问:「你刚说啥?」

妈妈的眼睛都哭得通红通红的,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,闪烁着一种很特别的神情。

爸爸看到这样的场景,痛苦地用手捂住了脸,

「我奶奶去世了,我爸也瘫痪了,现在没人能再管得住我了。

要是你不想再跟我一块儿过日子,那咱们就离婚吧。」

「离!」妈妈的声音冷冰冰的,不带一丝感情。

我实在是忍不住,脸上就露出了微笑。

要是早知道是这样,我奶奶真应该早点离开这个世界。

我亲眼瞧见妈妈特别兴奋地跑去整理自己,打扮得漂漂亮亮的,然后还偷偷地把二婶叫了过来,给了她20块钱,小声地跟她说:「谢谢你啊。」

二婶听了,轻轻叹了口气说:「大家都是女人嘛。」

妈妈满脸光彩照人,跟爸爸一块儿朝着民政局的方向去了。

我呢,并没有跟着去。

妈妈出门的时候,只把妹妹抱走了。

我心里头总是觉得,她这一走啊,恐怕就再也不会回来了。

不过呢,这也没什么关系,只要她能活得开开心心的就好,我亲爱的妈妈呀。

二婶也跟着一块儿去了,她嘴上说是想去凑个热闹,实际上啊,还是担心我爸会不会坚持不放手。

等他们回来的时候,果不其然,就只有我爸和二婶一起回来了。

二婶回来就跟二叔唠叨个不停:「那个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啊,真是太气人了,明明打印机根本就没坏,他非要说坏了,大嫂当时气得直接就吐血了,差点在民政局出大事儿。

吓得那工作人员赶紧去修,没几分钟就修好了,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儿啊?」

二叔听了,笑着在一旁附和二婶的话。

看着他们这样的场景,我心里头突然感觉到一阵羡慕,也许啊,这才是真正的父母该有的样子吧。

我真的特别喜欢我的二婶,她跟村子里其他的人都不一样。

当时啊,村子里好多人都不愿意送自家女儿去上学,可二婶却坚持说:「这可是九年义务教育呢,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放弃了呢?小孩子们就算留在家里,又能干些什么呀?能干得了多少活儿呢?等以后你考上大学了,那光宗耀祖都不在话下呀!」

我爸听了,沉着声音说道:「哪有那么聪明的孩子啊?」

二婶马上就回答说:「大嫂当年也只是考上个重点高中,婷婷肯定不会比大嫂差的。」

一提到我的母亲,我的父亲一下子就沉默了。

所以呢,我就成了村子里头为数不多的女学生当中的一个。

我这个机会可是来得相当不容易啊,我心里头那叫一个珍惜。

就像二婶说的那样,我确实还算聪明,在班级里一直都是排在前面的,还经常能拿到奖状呢。

在那个时候啊,奖状可不像现在这么常见,那奖状的含金量可高着呢。

每天天还没亮呢,早上六点钟我就起床啦,除了把老师教的东西好好学,我还会自己去学高年级的课程。

我们山区的英语老师口语不咋地,我就偷偷地去采茶、砍柴,还去捡瓶子,好不容易攒下点钱,买了个MP3,用它来自己练习英语。

我一直向往着母亲跟我说过的那个世界,在山里长大的孩子啊,就得比别人更努力,才可能有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。

到了初二的时候,爷爷就去世了。

他在病床上难受地挣扎了好长一段时间,最后终于解脱了,父亲和二叔听到爷爷去世的消息,都忍不住松了一口气。

紧接着呢,他们就开始商量着要分家了。

其实啊,爷爷奶奶并没有给他们留下太多东西,就只留下了一间旧房子和不多的一些钱财。

我们两家人整天在那间老屋里进进出出的,到最后呢,还是父亲先开了口,说:「咱们分家吧,我打算盖一座新的房子。」

对于那间老屋,父亲没有别的选择,而且他也不想要那点钱。

他是这么说的:「我没有儿子,我都不好意思去要父母留下来的财物。」

我听了之后,就选择了沉默。

我们搬走的时候啊,村子里家家户户的墙上都用蓝色的颜料写着各种各样的标语。

「蓝天之下你我他,保护女孩靠大家。」

「生男生女都是一样的平等,妇女能顶半边天呢。」

「绝对禁止歧视和虐待女婴。」

我把行李抱得紧紧的,就好像这些话跟绳索似的,死死缠住我的脖子,让我连气都喘不过来。

新家呢,还只是个毛坯房,根本就没有门窗啥的。

父亲在二楼给我准备了一个房间,他自己则住在一楼。

我对这个地方其实不算陌生,上学那会就曾经路过这儿,压根没想到这房子居然是我父亲盖的。

中考结束以后,阿凤就没再接着读书了,她是比我出生早的一个女孩。

当初我奶奶失踪了老长一段时间,后来才被人从粪坑里给捞出来,那时候她已经浑身是伤,那味道比厕所还要难闻刺鼻。

人们也只能从奶奶的衣物当中,勉强猜测出她的一些背景情况。

当然啦,没人会去怀疑一个才五岁的小女孩,作为跟奶奶最后有过接触互动的人,邻居家的老太太一直以来都没办法给自己辩解啥。

以前我总是尽量躲开她,不想跟她碰面,不过在学校里还是和阿凤成了特别好的朋友。

阿凤能去上学,全靠她父亲开的那个小卖部。

要不然呢,她奶奶原本是不希望她去上学的。

我特别好奇,就问阿凤为啥不继续读书了,虽说她的成绩没我好,但考上高中那也是很快就能做到的事儿。

阿凤轻轻一笑,跟我说家里已经给她定下亲事了,过不了多久就要跟对方一块去厂里上班干活了。

听到这话,我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。

村里男人娶媳妇的办法,要么就是找那些人贩子买个女人回家,要么就是在附近的几个村子里相互介绍,然后一起到外地去打工,等怀了孕以后再回来登记结婚。

我怎么都没想到阿凤居然这么快就走上了这样一条路。

在为她感到难过悲哀的同时,我心里又忍不住有点庆幸,毕竟爷爷和奶奶都已经不在了,我还是有机会能够继续上学的。

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,跟我那张重点高中的录取通知书一块来的,居然还有个媒婆。

「这可是好事啊,你们家姑娘可真厉害,居然能考上重点高中,村长家的儿子也是一表人才,特别优秀,跟你们家姑娘那是再般配不过啦!」

人家可是愿意拿出两万块钱的彩礼呢!你瞧瞧,现在哪还有姑娘能值这个价呀,可不就是看中了她的聪明伶俐嘛!

那媒婆打扮得就跟只花蝴蝶似的,在那嘈杂的环境里,她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,就好像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,一个劲儿地把村长家儿子夸得那叫一个天花乱坠。

我咋能知道他呢?不就是我们班上一个小混混嘛,学习差得一塌糊涂,一点起色都没有,还仗着自己有个村长爹,简直目中无人。

而且还是我最讨厌的那种角色。

媒婆还在那儿不停地说:「他俩呀,同在一个班,打小就一块儿长大的,人家都放话了,愿意供她去上大学呢。」

听到这话,我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投向了父亲,看得出来,他的情绪明显被触动了。

心里猛地一紧,我当机立断,选择走出房间,大声说道:「爸!我压根儿就不想结婚!」

他这人很容易受影响,听我说话这口气这么坚决,一下子就显得很为难,接着说道:「大姐,我懂您的意思了,您先回去吧。」

媒婆狠狠地瞪了我一眼,紧接着就对着我爸露出得意的笑容,

说道:「不过呀,姑娘的终身大事可不能光由着自己来决定,父母的意愿还有媒妁之言那才是最重要的,只要您发句话,她又怎么敢不听从呢?」

「这件事您可得好好寻思寻思,要是错过了这个机会,往后可就再也碰不上了。」

我不屑地瞟了她一眼,那媒婆一下子就感觉浑身不自在,赶忙低下头,匆匆忙忙地离开了。

我坐到父亲对面,一脸认真地跟他说:「爸,您没有儿子,可我会一直照顾您的,我将来要考上大学,挣好多好多钱,让所有人都对您刮目相看,仰慕您。」

他伸手摸了摸我的头,假装严厉地教训我:「你净说这些没用的话,女人天生就是要结婚的,等你将来结了婚,把公公婆婆照顾好就行了,我用不着你操心。」

我伸手推开他的手,一字一顿地说道:「我这辈子都不会结婚的,您就把我当成儿子一样养大,要是有谁胆敢在背后议论您,我一定让她知道我的厉害!」

他无奈地叹了口气,语重心长地说出了那句老掉牙的话:「傻孩子,我这可都是为你好,替你考虑呢。」

我沉默了好一会儿,然后使出了杀手锏:「难道您希望我也跟我妈一个样吗?」

他顿时就不再说话了。

他心里头一直都很愧疚。

其实他打心眼里就不赞成买媳妇这件事儿,可村子里几乎家家户户都这么干,而且他又特别听奶奶的话,没办法,最后只好跟着大家一起随波逐流了。

他本来是不想对我母亲造成啥伤害的,可是呢,奶奶却老是在旁边盯着,非得要确保他们俩能在一个屋里睡,才肯罢休。

每次一想到我以后的命运,说不定就跟我母亲一样,在婆家被人欺负,我父亲却啥也说不出来,感觉他好像已经在琢磨着要把我嫁出去了。

我爸一个人养活我那是完全没有啥问题的,所以我就安安心心进了高中读书。

高中的课程那是越来越难,也越来越多了,我哪敢有一点儿松懈啊,虽说我的成绩不是那种最拔尖儿的,但我一直都在努力往前冲呢。

暑假的时候,二婶的身体状况不太好。

我过去看望她,她这才跟我讲起了她自己以前的事儿。

她十四五岁的时候就出去打工了,挣的那些钱啊,全被她爹妈拿去给她弟弟花了,后来她在工厂碰到了二叔,头一回感受到被人关心和照顾的那种温暖,最后就跟着二叔回了家。

她对我说:「生活本来就不容易,女人过日子更是艰难,婷儿啊,你一定要努力出人头地,可别再走我和你妈走过的老路了。」

我听了忍不住眼泪直流,自从我妈走了以后,我就把二婶当成自己亲妈一样。

可是二婶在自己家里头一直都受尽了折磨,进了工厂以后又拼了命地挣钱,早就把身体给累垮了。

这个时候,二叔就坐在她的床边,也是哭得满脸都是泪。

「英子啊,要是没了你,我往后可咋活啊?」

二婶还是去世了。

我心里头装着她对我的期望,最后成功考上了自己理想中的大学。

这个消息一传出去,村子里的人那是个个都高兴得不行,就跟过年似的。

在他们心里头,考上大学就跟以前中了举人老爷一样,觉得以后的前途那可是一片光明啊。

在我们村,还有周围那几个村子,到现在都还没有人能考上大学呢。

我一下子就成了独一无二的了。

就这么一会儿功夫,大家都喜气洋洋的,那些夸奖的话就跟不要钱似的,不停地往外冒。

有那么一群人,热热闹闹的,簇拥着把我送上了车,还反复叮嘱我,等以后要是成功了,可千万不能忘了咱们这些老乡。

看着这一群人之前对我不咋样,现在又变得热乎起来的模样,我忍不住冷笑了一声。

我心里清楚得很,以前她们可没少看轻我这个女孩子,在不知不觉当中,我遭受了多少冷眼和虐待啊,就连我爸也没能逃过,被人在背后偷偷骂,说啥生不出儿子就是个绝户。

我爸心里头也觉得特别羞愧,分家的时候,啥都没要,就这么净身出户了。

村里不管哪家哪户有个啥事儿,都会找到我爸,就因为人家说了句「你没儿子,等老了还得靠村里人帮忙」,我爸就毫不犹豫地去帮忙,又是给别人帮忙做事,又是搭钱,甚至还替人干各种活儿。

可我爸从来都不会指责我,也不会埋怨为啥我不是个男孩子。

我脸上带着微笑,可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。

我满心都是对未来的憧憬,就这样踏上了去陌生城市的火车。

哪知道还没走到学校门口呢,就被人强行拉回了老家。

经过一路漫长又颠簸的折腾,蒙在我头上的黑布被扯掉了,我又重新见到了阳光,就在那一瞬间,我的目光和二叔的对上了。

二婶去世的时候,二叔哭得那叫一个伤心,嘴里喊着「没有你我该咋活呀」,这话到现在还在我耳边响着呢,可转过头,二叔就又和人贩子联系上了,想要买个女人。

这个时候,我和二叔都觉得特别尴尬。

不过,那个人贩子可就倒了八辈子霉了。

我二叔想买老婆这事儿,在村里早就不是啥秘密了,总有一些没啥事儿干的男人、女人在旁边围观。

所以啊,当他们看到我的那一刻,刚开始都没出声,安静了一会儿,接着在二叔的大声吼叫下,他们一下子全都冲了上去。

把那个人贩子狠狠地揍了一顿。

「你这个混蛋玩意儿,居然敢拐卖我们村的姑娘?」

「婷婷可是我们村里读书最厉害的,是我们村唯一的指望,你居然把她弄回来了?」

二叔有点尴尬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:「既然都已经回来了,那就去见见你爸,让他带你去上学吧。」

我轻轻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,等到回到家里的时候,一下子就看到了一个满脸都是泪水的老父亲。

我大喊了一声:「爸!」这一声惊呼可把他给吓了一跳。

等我弄明白了事情到底是怎么个经过之后,父亲就一直沉默着,什么话也没说。

他的泪水又一次顺着脸颊滑落下来,说道:「幸好你没啥事儿。

我陪你一起去学校吧。」

我们刚坐上车子,警察就突然一下子冲进了村子里。

父亲满脸都是疑惑的神情,问道:「这到底是咋回事儿啊?」

我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。

咱们把时间倒回到我刚下火车的那个时候。

我一出来就看到了妈妈和妹妹。

她们正在火车站的外面摆着个小摊卖小吃呢。

我考上大学的这个城市,正好就是妈妈出生的老家。

真没想到会这么意外地就碰到她们俩了。

我没跟妹妹打招呼,只是直接问妈妈:「你们做这个生意做了多长时间啦?生意咋样啊?」

满脸都是汗水的母亲很是震惊地看了我一眼,我也对着她露出了微笑。

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止不住地流了下来,说道:「生意挺好的,非常不错呢!」

妹妹一脸困惑地看着她,问道:「妈妈,你这是怎么啦?」

妈妈回答说:「没啥事儿,就是刚才被烟给呛到了。」

她给我做了一个手抓饼,里面塞得满满的,料特别足。

那个热气腾腾的手抓饼,拿在手里,那种温暖的感觉一下子就传到了我的心里头。

我手里正拿着手抓饼呢,随后就走进了警局,接着大声地说道:「我到这儿来,就是要举报一条暗中贩卖人口的黑暗产业链。」

对于我母亲当年被卖到我父亲家的那件事儿,我一直都记得清清楚楚,就跟昨天发生的一样。

我开着手机定位,身上穿着简单又朴素的衣服,说起话来普通话也不太标准,就在火车站那儿,心里又迷茫又无助地站着。

这时候,有一位大姐朝着我走过来,然后开口询问我:「小妹妹呀,请问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个地方该怎么走吗?我不太会用手机上的导航。」

我就跟着那位女士,一起往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走去,谁能想到,最后竟然掉进了她设的圈套里。

但她压根儿就不知道,其实她自己也走进了我提前设下的陷阱当中。

一直等到我被送回到故乡的时候,我才突然反应过来,原来这还是当年把我母亲给贩卖了的同一伙人。

那一刻,我心里头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丝发自内心的真实笑容。

我满心期待着的,不仅是学校里丰富多彩的生活,还有那代表着荣誉的见义勇为奖项。

未来的路还长得很呢,不过我终于算是勇敢地迈出了人生当中至关重要的第一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