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建波持真理怒要耍米场股份,神秘大佬前来砸场,引发百人火拼

点击次数:125 产品展示 发布日期:2025-08-03 03:52:08
佛山的建波,年纪已经过了三十,正在带领一帮差不多年纪的朋友奋力拼搏。他属于那种不怕冒险、敢于付诸行动的年轻社会精英,显得干练老成,行事低调却不失睿智,完全适合走江湖摸爬滚打。加代曾评价他:“这小子未来肯定会有大作为,除非自己走了歪路。” 自

佛山的建波,年纪已经过了三十,正在带领一帮差不多年纪的朋友奋力拼搏。他属于那种不怕冒险、敢于付诸行动的年轻社会精英,显得干练老成,行事低调却不失睿智,完全适合走江湖摸爬滚打。加代曾评价他:“这小子未来肯定会有大作为,除非自己走了歪路。”

自从击败了来自清远的五哥后,建波在佛山的名声开始小有起色。他和团队主要靠在社会上打拼赚点钱,勉强支撑着生活,比普通打工要好上一些。在底层社会,抽烟、喝酒、赌博和泡夜场几乎是生活的常态。

这晚,建波带着兄弟们聚在一起喝酒,大家围坐畅聊人生理想,时间已过八点。一位兄弟忽然开口:“波哥,你认识前面街口那个叫二华子的人吗?”

建波回问:“哪个二华?”

“名字我也没听全,只听说他开了个小场子,就在前面那个路口,最近特别火爆。说实话,佛山和附近好多社会关系都往那儿去玩。如果我们喝完酒,你带哥几个去那放松一下,玩玩输赢都无所谓。澳门那种地方去不起,但这小摊子咱能试试吧?”

建波问:“规模大吗?”

“别太大,我估计他那场子能容纳的人没多少,顶多就是一晚上热闹着。”

建波应道:“喝了一会儿我带你们去看看,规模不大,我们就玩几把。”

不久酒杯干了,建波带着二十多个兄弟出发,直奔二华的场地。到了那里一看,的确相当热闹。场主二华年过四十,留着中分发型,忙得团团转,穿梭在各个地方。虽然场地不大,但生意火爆,客人多是周边的社会混混。二华也做放贷生意,但利息极高,比如你借一万,实际拿到的是九千五,还钱却得按一万算。

建波看了看,说:“还行,进去玩几把。”

他坐下来开始开局,没多久就赢了上万块。旁边兄弟看着都眼红:“波哥,厉害啊,这钱来得挺快。”

建波笑道:“还不错,这万块分了你们吧。”众兄弟立即开始分赃。可好景不长,建波运气急转直下,不到两小时,身上原本带的十万全输个精光。对他来说,这钱十分沉重,顿时紧张起来,四处张望。

二华走过来问:“咋了,兄弟,没钱了?要不我借你点?”

建波已经着迷了,头也不回地说:“有钱,回家把我床头柜的十万拿过来。”

兄弟急忙劝:“波哥,别玩了。”

他说:“去拿,今天就是这么high。”

不久,兄弟带来了十万现金,建波又接着打。又过两小时,十万也化作别人囊中之物。到了凌晨两点,建波一年的收入全部输个干净,再无余钱拿。他颓然坐下,整个人呆若木鸡。兄弟见状说:“波哥,咱们走吧,大家也累了,明天再接着。今天亏不少,估计输了二十多万。”

建波挥手:“你们先回去,我自己在这坐一会儿。”

“你们要是累了,那就早点回家休息吧。”

十几个兄弟回应道:“波哥,那我们先走一步了,有事再喊我们。”

“好,走吧。”

大家陆续离开,十多个走了,只剩下大概十几个人还坐在那儿。建波没走,也没玩,背着手盯着别人打牌,安安静静地一直等到凌晨四点多,场子也快散了,该走的人都散得差不多了。二华忙着送客,招呼他们离开。

等客人走得七七八八后,二华回到前台。前台旁边的墙上挂着个大铁皮柜子,里面装着当晚的盈利抽成。二华对经理说:“帮我把这铁皮柜搬到办公室去。今晚我请兄弟们吃顿饭。”

建波一进门就开口:“今晚收成还挺不错吧?”

二华回答:“还行,够咱们勉强过日子的。兄弟,你怎么还不走?”

“我还能去哪儿呢?”

“去哪?当然是回家啦。我这边已经关门了,你要想玩,明天再来。”

“我今天亏惨了,输掉二十万。”

听了这话,二华皱皱眉:“兄弟,你这点亏算什么?有人这两天在这儿输掉几百万。你输的这点,也不是我赚的,对吧?你跟我说这些有啥用?赢了你钱的他去找就行。再说你没钱了赖在这里干嘛?老弟,真要我给你钱?”

“我没别的意思。我就是想站一会儿,待会儿班你允许不?”

“我正准备下班马上关门呢,你还要赖着?”

“我想问你,一天能赚三十万吗?”

“赚不到。但运气好时也有可能,平时一天十万二十万,运气好的时候甚至四五十万也不是没过。”

“不错,我想跟你谈件事。”

“说说看。”

建波问:“你认识我吗?”

“不认识。”

“我叫建波,来自佛山。这样吧,从今天开始,这赌局咱们合伙办,我帮你看场子,你负责操作,黑白两道的事我都管了,怎么样?同意就合作,五五分成;不同意,咱再谈。”

二华听完笑了:“哥们,你从哪冒出来的?保护我?你疯了吧?这里有人输几十万上百万的都没跟我提合伙,你连二十万都亏了就来谈?赶紧给我走人了!想回家就回家,不想回家就出去路边坐坐!我要关门了,你赶紧!”

“不是的,我好好和你说正事,你怎么这样?你以为我在耍你?”

“我说了,走快点。你当我没说吗?不走我就让人了!”

“你叫谁喊?听着,我不是开玩笑,是认真的。以后你当我是你小弟,我是你大哥,行不行?后来这赌局算咱俩的。”

建波一说合伙,二华更气了:“你喝醉了?喝假酒了?走不走?不走我不客气了。”

“你想咋的?我跟你说正经事呢,行不?”

“行个毛,像个疯子一样。赶紧出去,别逼我叫人。”

“你这人真行!”建波冲兄弟一挥手,“走。”

建波带着十来个兄弟走了。

到了门口,几个兄弟问:“波哥,咋回事?”

“去车后备箱,把武器搬出来。”

“波哥,要干架吗?”

“干啥架,打翻这地方。”

十几个年轻人从车里搬出三把五连发”真理”,其他全是大砍刀。建波手里拿起一把”真理”,咔嚓一声上膛,硬生生又冲进了赌局里,双脚踏进那嘈杂混乱的夜晚。

二华正准备用钥匙打开铁皮柜子,突然被吓了一跳,猛地转头看向建波,焦急地问:“兄弟,你这是啥意思?”

建波手里握着一把连发”真理”,指着二华他们,“别动!你们几个也一样,赶紧把手上的东西松开,给我都靠墙角站好。”

二华和他几个刚愣住,没敢动弹。建波抬起手,对着屋顶又开了一”真理”,“听不懂我说的话吗?我让你们先放下手里的东西,赶紧靠墙站着,没商量。”

二华身边几个都是赌局里打杂的,有两人还在江湖上混,平时人多的话能跑跑小便宜,可真要碰上硬茬,根本没用。七八个小子这会都乖乖地靠墙站着,一个字没吭。

二华一时迷茫,急忙说:“老弟,我们之间没什么仇怨,你也只是咱这儿输钱了点,这钱也不是我赚的。我就挣了你一点点利息,要是你输了二十万,我顶多赚你两万块。这样吧,这两万我全还给你,以后你别来了,算是我吃亏了,我认了,行不?”

建波挥了挥手,招呼道:“你先过来,靠近我点。”

二华犹豫着,“别打我啊。”

建波淡淡回道:“我不打你,你过来。”

二华踟蹰了几步,靠近建波,建波往前跨一步,说:“我重申一遍,这钱我一分钱不要,这二十万我也认了。从今天起,你当我是兄弟,这赌局咱们共管。明天我帮你拉客,有啥麻烦事,都由我来弄定。如果哪天真的阿sir上门,你就只管告诉他们这个赌局是我开的,和你没关系。我来扛责任,我进了局子,不管判多久,都由我来承担。你说咋办?我叫建波,是佛山土著,我没点生意,穷得连饭都快吃不上。今天带兄弟原想着这儿玩玩,结果输了不少钱。老弟,老实说,我看你是个能人,这赌局虽小,但搞得热热闹闹,来捧场的人也不少,有些我认识了,是本地做生意的,有交情。咱们合作咋样?要是成了,这钱你都拿走,我请兄弟们喝个酒。要是不合适,今天我就砸了你的赌局,把你腿给废了,听明白没?我跟你玩硬的也罢,玩软的也罢,我就这性格。混社会,讲啥道理,谁敢来找事我都带着家伙进来了,你想让我啥事儿都不管就走?不可能!你要么答应我,要么我打你,自己想清楚。”

二华眨眨眼,“我比你年纪大点,你多大了?”

建波说:“你大我差不多十岁。这么说吧,以后我喊你二哥,这赌局归咱们俩一块管,成吗?”

“你这话靠得住不?”

“我说的话算数,谁敢在这儿耍酷,我揍他。要打死打伤的,我负责。要有人来找茬,或者阿sir来抓你,你就说这个赌局是我开的。我要进局子,你继续做你的生意。我看重你这个人,咱们合作,一人一半。”

一看二华这边根本没法拒绝,他也只能答应了,“行,我答应你。从今天开始这赌局归我们俩管。老弟,你真够霸气的,我这开赌局也没见过像你这么狠的,行吧,我答应了……”

建波笑呵呵地听到这话,“你答应了,我啥也不说了,走,去请你们吃饭!”

走,走,走,我得给兄弟们赔个不是。”

“不是……”

“走,走,走,今晚我请客,饭钱全包,不用你们掏一分儿,老子请。”

二华壮着胆子跟着建波走进了饭店,点了一大桌子菜,又斟满了酒。建波举杯说道,“来,二哥,这杯酒我敬你。”

“兄弟,你这让我有点不知所措啊,你到底是冲着什么来的?”

“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?我原本是想过来玩玩的,早先输了一些钱。后来我想,自己在当地没什么生意,虽然在道上有点小名气,但没能真赚钱。我看上的是你这人,二哥。你那点小赌局还挺有门道的,我们合伙吧。要是我发达了,咱们就是从头开始的朋友;要是我哪天不行了,还有点小买卖可做。二哥,你放心,我是男人,承诺了的事一定做到,绝不含糊。打架的事我来摆平,要是对付我怕了不利索了,我来顶你出场。”

任何赌局都有两件最怕的事,一是打架,二是阿sir上门。二华心里清楚这些,端起酒杯和建波碰了碰,一口喝干。赌局合作的事就这么定下来了。

从第二天开始,建波就真的开始拉人来了。他虽然朋友圈不少,但大多都是做些小买卖的,没什么大财主。建波只给那些关系一般的、表面上认识的,或者就是半面之交的老乡逐个打电话。倒是最亲密的那些朋友,建波一个都没通知,因为要是真正的好兄弟,不用他说也会自动来,而且他也不想让他们沾这赌局的边。

有一个和建波从小一块长大的铁哥们,家里条件比建波好很多,经商有成的那种,突然主动打电话,“波子,我听说你搞了个赌局,是真的吗?”

建波一嘟嘴,“兄弟,你这嘴巴到底从哪儿听来的?”

“你别管我怎么听来的,晚上我过去,你陪我玩。”

每个人都盼着发财,但赚谁的钱、怎么赚钱,建波有自己的打算。

他听说挚友想要参加赌局,立马发话:“你要是来了,我们就再也不是兄弟了。”

“为什么?我不过是来支持你,干嘛非得绝交?”

建波说,“咱们是兄弟吧?我爸妈你都认识,我真心希望你把那点钱留着,好好经营生意,行不行?你刚结了婚,又有了孩子,家里幸福得很。你跑这来捧赌局?要是我开饭馆,你可以来帮忙。但赌局不一样啊,我开赌局你还来凑热闹?这是在利用兄弟感情吗?你那点钱最好留着。你也帮我跟其他兄弟说,我建波的真兄弟们不用来捧这个场,我不需要,也不差钱。你们更别碰赌博。”

“这……你看咱们就随便玩玩呗?”

“随便玩也不行,你敢来我就翻脸。”

可是对那些只算熟人的,建波却亲自打电话邀请,甚至安排车子接送。

合伙一个星期后,二华看着赌局里热闹非凡的场景,把建波拉到门外,“波子,真要是当时我没答应你,你真会打我吗?”

“肯定会。我都带上五连发了,你说我还能不出手吗?”

二华听后一松气,“幸亏当初我答应了,否则可真是躲不过一劫啊。”

你看这场赌局,我们俩配合得真是天衣无缝。其实这赌局本身就很有看头,现在你又带来了人气,我又擅长调动气氛,简直是雪中送炭,完美融合。

建波问:“这场赌局里有没有惹麻烦的人?”

“没有,连一个也没闹事,”二华答得干脆。

“那就放心了。”

话还没说完,四辆警车呼啸着冲了过来。二华眼见状,本能地想躲开。阿sir下车后,一挥手,问:“这是谁组织的赌局?”

建波坦然说:“我的。”

二华听后一怔,急切地道:“波子……”

建波转头安慰:“别怕,你进去告诉大家,把责任全揽到我头上。你带着大家从后门撤退,我替你们承担一切。”

“兄弟,这不行,我不能这么做……”

“没关系,我不是答应你了吗?”

二华退了几步,眼神坚定:“我一定想办法帮你脱身。”

“没事,你快走吧。”

警方走到建波面前,冷冷问:“你知道为什么我们找你吗?”

“不清楚。”

“这个赌局是你的主办?”

“没错,确实是我。”

领头的阿sir挥了挥手:“给他铐起来。”这一刻,整个赌局被当场查封。

二华进了赌局,把建波托付的话转告给在场所有人,准备带他们从后门溜出去,却发现后门早已被封死了。那一夜,在场的所有人全部无处逃生,最终全被押回警局,关进了拘留所。

建波被带进审讯室。

“你就是这个赌局的头儿?”

“是我。”

“只有你一个人负责?”

“没错,只有我一个。”

“你知道你这行为是什么性质吗?”

“明白。”

“你这已经触犯法律,有可能要判刑,你清楚吗?”

“我知道。”

“好,今晚就安排你进去服刑。”

其他人交了罚款后陆续获释,只有建波和他的四个兄弟,作为赌局的主脑,无从离开。

离开分公司时,二华心里满是感慨,这家伙真够靠得住。起初他找到我时,我还以为他在开玩笑,可现在看来,他确实讲义气得没话说。想到这里,二华拨通了姐夫的电话。

姐夫是个退休警官,虽然没当大官,但混了几十年,积累了不少人脉和面子。电话一通,二华便叫了一声“姐夫”。

“华子,这么晚打扰了,有事?”

“姐夫,你先起床,我有件紧急事得告诉你……”

二华把进警局的事情详细说了。

姐夫问:“那你怎么没被抓?”

“姐夫,我找了个合伙人。”

“什么合伙人?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?”

“姐夫,别问那么多,这人特讲义气,全扛下了,没有牵连我,真够义气的。姐夫,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帮他脱困?”

“这样吧,我去看看我的老领导在不在岗。如果碰巧在,或许能帮上点忙。但我要提醒你,那些被没收的钱肯定拿不回来了,这次就当是个教训。我帮你说说情,争取能轻点处罚,否则你们这事,尤其是你那合作伙伴,十有八九得坐牢。”

“谢谢姐夫,真是给你添麻烦了。”

电话挂断后,姐夫立刻赶到了分公司。

有了熟人撑腰,加上当天只是因为一个输不起者举报,情况才稍稍有了转机。

奶夫靠着自己的人脉,凑了两万块罚款钱,把建波从困境里拉了出来。见面时,二华笑着对建波说:“兄弟,这事二哥一句话也不说,你可真讲义气。昨晚我老在琢磨,万一你没能出来,二哥以后都没脸跟你打交道了。”

建波摇头道:“二哥,这点小事算不了什么。别看这点儿,哪怕明天我又被抓回去,受再严厉的惩罚,关于你,我绝对一字不提。”

二华竖起大拇指:“兄弟,你这气概真够硬,我们这局还得继续对吧?”

建波毫不犹豫:“当然得继续,而且不能小打小闹,要办得更大。”

二华皱眉说:“我姐夫说了,不让我再干了,让咱们换行不干这活了。”

建波把信心提上来:“没关系,咱们还是继续,我先回去把车卖掉,你也准备一下。二哥,这次我们做就做大的,我已经彻底明白了,怕是解决不了问题的,必须想办法去克服。昨天那个阿sir跟我说了一大路,我听出了他的意思。明天我去找他,这事我来操持。”

二华叹了口气:“我姐夫说那人不好对付。”

建波笑着回应:“那是你姐夫的看法,每个人办事的方式不同。你放心,听我的,咱们得干。二哥,这么好的买卖,怎能说停就停?你记住一句话,这社会赚钱不能自己独享,没什么是解决不了的事。我回家卖车,咱们干下去。”

第二天一大早,建波把自己名下的两辆车卖了,凑了十五万块。拿到钱后,他直奔分公司,找到了一个队长。

建波见面后一挥手,“大哥。”

队长瞥了他一眼,“你有事吗?”

建波有些迫切:“大哥,我这事儿,你看看……”

队长直接打断:“不行。”

建波急了:“大哥,我没别的意思了,兄弟我都快吃不上饭了,我就实话跟你说,大哥,我真活不下去了。”

队长冷漠道:“活不下去,那你去干别的呗。”

建波坚持道:“大哥,那我就不多说了,我去别的地方找。谁愿意让我干,我就跟谁,不让干这边,我就走人。谁愿意靠拢我,我就和谁讲情分。我认一个理儿,有钱大家一起花,我可不是吝啬的人。大哥,我尊重你,也想跟你做朋友,可你至少得给我个机会,我这只脚已经踏进来了,不能直接把我踢开。”

队长感叹:“小子,年纪轻轻,胆儿不小啊。”

建波笑道:“大哥,我连饭都吃不上了,还怕什么?能吃饱我才不干这行呢。”

队长叮嘱:“做事要低调,不要太张扬,走吧。”

建波感激地说:“谢谢大哥。”

中午回去,建波遇见了二华。二华连忙问:“怎么样了?”

建波答:“找着地方了,明天就动手。”

二华震惊:“啥情况?”

建波笑了:“你一来自然知道。钱凑齐没?”

“凑齐了。”

“多少?”

“五十万。”

建波听完激动地说:“够了,咱们这回就得往大里干,朝着更好的方向去。不能让社会上的兄弟看不起咱们,一局没开几天被抓了,局都黄了,那咱们连站着的资格都没人了。兄弟,这次咱们必须拼大点,走起,继续干起事来。”

二华听完,心中也被建波激励得沸腾了起来。

二华对建波说道:“波子,我以后就跟着你转,你让我往东,我绝不往西,你让我往西,我绝不往东。”

建波答应道:“走,咱们去找个地方先安顿下来。”

花了整整两天时间,在郊区找到了一个较为宽敞的大厂房,位置还算方便,不算特别偏僻。厂房有个老人看守着,建波和二华和老人商量好了,雇他做饭,一天给两百块,场地租金一天一千块钱,按天结算。

他们简单准备了些必须的设备和物品,上周时间,新赌局重新开张了。建波手下的三十来个兄弟一听,兴奋地说:“波哥,咱这下总算有活干了。”

建波苦口婆心地提醒大家:“这行别指望长久,万一哪天公安大队来个突击,把咱们一锅端了,能赚一天是一天天。”

兄弟们争着说:“那咱就好好干,赚一天是一天。”

二华也点头表示赞同:“这回咱们得认真干。”

阿sir有了默许支持,外人也没人敢轻易来找麻烦了。建波和二华开始通知老朋友们。建波郑重地说:“我有条铁规矩,绝不能变。”

二华好奇问:“哪条规矩?”

建波说道:“我这些死心塌地的好兄弟,从小一起长大的哥们儿,绝对不能叫他们来这儿玩,这玩意儿可不是啥光彩事。”

二华有些不解:“要是他们自己愿意玩,还会怪咱们吗?”

建波坚定地说:“要是他们愿意玩,去别人那里玩去,我管不着。但是不能来我这儿,传出去对我名声影响不太好。我建波宁愿饿死穷死,也绝对不坑害兄弟,也不能让别人那样看我,明白吧?”

二华认真点头:“明白。”

建波再三叮嘱:“真要有人来了,我亲自赶出去;我不在的时候,你们也得坚决给我赶走。记住,人眼睛是黑的,心却是红的。眼睛都红了,心也就黑了。别为了挣点钱,把自家兄弟往这拉,那心就是黑了。自家兄弟一点机会也不给他们。”

不到半个月,新局就火爆了起来。刚开始一天只能赚十几万,两三天后一天抽头四五十万。有时大哥们闲不住,赌得火热,一小时就能搞几十万进账。建波手头一下子宽裕起来。

许久未见建波的加代心里总放心不下,就给建波打了电话。

“建波,兄弟。”

“大哥,您可是久违了。”

“最近忙些什么?”

“没啥大事,就是做点小买卖。”

加代更感兴趣:“小买卖?啥生意?哪天我也去撑撑场子。”

建波笑着说:“没啥,就是开了个小赌局。”

“在哪儿开赌局?”

“就在这附近啊。大哥,这点小生意,估计您见了不会感兴趣。”

加代追问:“怎么突然想干这行了?”

建波轻描淡写:“没别的事可做,碰巧有个搭档,合作还挺顺利,生意也还行。”

“好啊,哪天我过去看看,有我能帮忙的地方,尽管吩咐。”

“知道了大哥,一切都能自己处理。”

电话挂断后,二华子凑上前,好奇问:“这是谁啊?”

“深圳那边,我的一个兄弟。”

二华子凑近问:“他有钱没?”

“你干嘛问这?”

“要是有钱,赶紧把他喊来。像昨晚那场多刺激啊。昨晚深圳那位大哥带了五六百万来赌,气氛嗨到爆!”

建波严肃地说道:“他是我救命恩人,救过我命,你懂吗?二哥,这种话以后别再说了。”

“哦,二哥我错了,刚才不知道。”

建波挥了挥手说道,“你去忙你的事吧。”夜深得很,已经快过凌晨一点半了,那晚上的牌局快要结束时,广州有个叫老德的大佬带着他手下的老崔和五六个小弟,晃晃悠悠地走进了现场。老德这人半个江湖人物,他的公司专门做高利贷生意。老崔,那是老德麾下的一个狠角色。他们一进门,步伐都有些踉跄,显然喝了不少酒。从他们的穿着来看,显然是身家不菲,绝不是普通老百姓。进了来,找了个位子坐下,没多久就开打了。

起初,二华子没对这帮人多加留意,觉得没啥特别。但过了半个多小时后,情况开始变化,他们连连失利,输了五六万块。老崔叼着根烟,转头对司机吩咐道:“去车里拿钱来。”那司机听话,没多说,走向后车厢,拎了两个大麻袋进来,稳稳当当地摆在老崔身边。

老德挥了挥手,“来来来,兄弟,我这袋子里装着五十万,门口那两辆越野的后备箱里,大概还有七八百万,咱俩就玩大点的。今晚不是你把我打趴下,就是我把你压倒,谁都不能提前撤。”对面那人犹豫了,“兄弟,咱这不是……”老德一挥手,嘴气十足,“敢不敢玩?敢就上,咱比一比,谁怕谁,不敢玩的,换个人。有谁?局东在哪儿?”

建波见事态不对,立刻走上前,“大哥,我就是局东。老张啊,你就别犹豫了,你身家厚实,咱能玩得起这个局。”老张问,“不会真动刀动枪吧?”建波笑着摇头,“打什么架,我就在这儿呢,放心,张哥你跟他较量,必须给你撑腰,万一他耍赖,我这儿收拾他。”老张听了笑了,“那好,我来。”

老张挥了挥手,“去,拿钱来。”他身边的司机也立刻拿来钱。两边的较量正式展开。不知道是老张技艺高强,还是运气给力,胜负率几乎七成全在他这边。打了一个多小时,到凌晨三点半,老德已经输了四百多万。老崔劝说道:“德哥,别折腾了,我站这儿看着,你这全乱来,怎么可能赢呢?酒后别玩了,回家歇着去吧。”

“那我的钱咋办?”老德怯生生问。

老崔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我给你弄回来,你先上车。”

“不是……”老德还想说话。

“先上车,别多想,四百多万我记着呢。走吧,不玩了。”老德皱着脸挥手,“算了,不玩了。”然后又一脸不情愿地上了车。

老张见老德走了,站起身来,老崔伸手一指他,“你先别动,等着。”

“怎么了?”老张问。

“别慌,我问问你,老弟,去叫你老板过来。”老崔又下达命令。

一个兄弟急匆匆走过去,正在吃泡面的建波被叫住,“波哥,有急事找你。”

建波回头问:“什么事?”

“刚才那个大佬不玩了,让你过来看看。”

“找我?”建波皱眉。

“别耽搁了,快去。”兄弟催促。

二华子开口:“我给我姐夫打电话吧。”

建波挥手制止,“不用麻烦你姐夫了,我自己去瞧瞧。”

建波走出房间,正色问:“大哥,有什么事找我?”

“你是这里老板?”老崔试探地问。

“没错,我就是这儿的老板。”建波坦然回答。

老崔上下打量了一下建波,笑了笑问:“小弟,你多大年纪了?”

“这不重要,大哥。有事您说,能帮忙的我绝对不会推脱。”

“这事儿办不了,还请大哥多多谅解。”建波这样答道。

“你在这儿摆赌局,认不认识老郎?”老崔问得直截了当。

“哥们,我谁也不认识,我不是本地人,纯属路过的。”建波解释道。

“路过?”老崔疑惑地看着他。

“是啊,路过的,哪家烧纸钱,扔几张到圈外,我就顺手捡了用。别跟我扯认识谁,我真不认识一个人。”建波补充道。

老崔听完,笑着说:“你说话挺硬朗的,兄弟。听我一言,我是黑白无常,也是阎王爷,你信不?”

“大哥,这话啥意思?”建波问。

“我来自广州,外号崔三,你要是去打听一下。没别的意思,刚才那局是我大哥玩的,他输得挺多,你也看到了,这钱得给我拿回来。你们自己商量,是局头赔还是赢了我大哥的赔,四百万,剩的那点零头我不计较。老弟,别让我说不好听的,我一眼就看出这局才开始没多久,我要真掐你,脸面也都没了。江湖人,我给你留面子,但你得懂,阎王爷专门管小鬼儿,明白不?”

“大哥。”建波回应。

“咋了?”老崔问。

“能靠近点说话吗?”建波提议。

老崔凑近一步,“你想干嘛?”

“听我说。”建波猛地给了老崔一巴掌,然后回头大喊,“快,给我拿五连发过来!”

手下的人马上递过五连发,建波接过”真理”,对着老崔脚下开了一”真理”。老崔吓得一个激灵,赶紧往后退。

建波又上前一步,”真理”抵住老崔鼻尖,“别动!你来我这儿耍流氓?”

老崔手下还有四个兄弟想回车里拿武器,建波一指,“别动,你们谁敢动,我看着呢。老大,你我相敬如宾,我感激你来捧场,可你这来诈局,输了就赖账,想破坏我的饭碗?你吓唬我算啥?我年轻是真的,但你要说我一”真理”打不死你,那我奉陪。别说四百万,四千万我也赔给你,敢不敢比一比?”

老崔看出眼前这小伙不是吃素的,语气缓和了,“老弟,算了吧,我不争了,我走行不?”

建波说道:“大哥,我跟你说清楚,这局是我开的。你啥人物,哪来的,我不清楚,咱互相给面子,你就这么走我也不好看。老张,你赢了不少,退他点,别退太多,退个二十万,就当我请大哥和兄弟们吃饭洗澡唱歌。老哥,给个面子。老弟也不想难为你,行吗?”

“好,我一分钱都不想要,走了行吧?”老崔说。

“你要是不想要,那我也不怪你,走吧。”建波应道。

崔三挥挥手,冷冷说道一句“走”,带着几个人一闪而去。

老张有些担忧地问:“兄弟,那家伙明天不会来找我麻烦吧?”

“他敢?要是他敢,你马上通知我,我一定去帮你摆平。”

“我今天赢了不少钱。”

“赢了又怎样?输了谁看着?张哥,你放心,在我这里,没人敢对你动手。我保证,他要敢欺负你一根汗毛,我不要一分钱,哪怕是丢了性命,我也会让他付出代价。你怕啥?”

“我听你的。”

建波接着说道:“要是你不敢自己回家,我可以安排几个兄弟陪你一道回去。”

“不用了。”对方拒绝。

建波转头对身边的伙伴吩咐:“你们几个,把张哥安全护送回家去。”

老崔刚走出门就跳上了车,老德子立刻问:“钱呢?”

老崔叹了口气:“人数太少,他太嚣张了,竟然敢用”真理”指着我。”

老德子听后吃惊地说道:“他都不认识你吗?”

“他不认识我又怎么样?他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。”

“那怎么办?我那四百万就这么没了?老崔,你一直吹说自己在广州混得风生水起,怎么感觉连这么个小角色都对付不了?”

老崔咬牙说道:“我对付不了他!大哥,咱们先离开这里,去市里的酒店,我得打电话,今晚一定要想办法治治他,我会找人帮忙的。”

老德子说道:“要是你不行,我来找人怎么样?你能找到谁?”

老崔回答:“我在本地也认识些朋友,可以叫他们过来帮忙。”

老德子说:“算了,还是我去找吧。”

老崔追问:“你准备找谁?”

老德子笑着说:“我直接找加代就行了。”

“是啊,大哥,你和加代关系挺铁的。”

“这事我不打算找加代,我要找陈耀东,我还要找左帅,他们两个都是赌场里的老手,估计治不了他才怪。”

老崔有些担心地问:“能找到他们吗?”

“走吧,先去酒店。”

那晚他们到了酒店,刚进大厅,老德子便掏出手机拨通:“耀东。”

“老大。”电话那头传来声音。

“大半夜的,不好意思打扰你了。”

“怎么了,老大?”

老德子说道:“我今晚到佛山跟几个兄弟聚会,喝了不少。有位朋友告诉我有个赌局挺不错,我特地没去你那里,别介意啊。”

“那有什么好介意的,大哥,你想去哪儿玩就去哪儿,我不介意。”

老德子苦笑着回应:“我被人坑了,输了四百多万。理应给我退点筹码吧?”

“对啊,要是在我那儿,我都能帮你要回来。”

“我自己明白,在你那儿玩是拿不回来的,但我意思是,这赌局那么大,这个小赌局不给我点补偿不行啊。我给你打电话,就是想让你过来帮帮忙。我今晚带了几个兄弟,没用,直接被吓住了,人家竟然拿”真理”顶着我兄弟的头。你得马上过来撑场子,一会儿我再给左帅打电话,叫他一起来,你们两个必须帮我找回面子。”

耀东一听急了:“佛山谁开赌局的?”

“我也不知道,那个小角色的。耀东,哥一年在你那里玩一两千万,哥这次找你帮忙有用的吗?”

“管用,哥。你在佛山等着,我马上过去。”

“耀东,带点人一起来行吗?要点场面,要点气势。一到现场就得让那小子立刻认怂,明白吗?”

“哥,你放心,我一到那边,场面肯定撑得起来,你就等我好消息吧。”耀东说完,对着电话那头喊了一声,随后转头大叫:“永森!”

“哎,东哥,我在这呢。”永森连跑带颠地过来了。

耀东吩咐道:“你小子就在这给我看店,我带人出去办点事,关于那个老德子......”

“东哥,那老德子可不是啥好东西,咱为啥要帮他啊?肯定又是他无理取闹。再说,赌桌上输了的,哪有往回要的道理?哪有这种规矩!他自己愿意去玩,又不是被人拿刀架脖子上去的,咱何必淌这浑水呢?”永森一脸疑惑。

“咱能不帮吗?他在我这玩了一年多了去了。你留这看店,我带人去摆平。”耀东摆了摆手。

老德子给左帅打了电话,左帅爽快答应:“大哥,你等我,我马上到。”

左帅带着四辆悍马车,浩浩荡荡直奔佛山。耀东这边呢,一辆劳斯莱斯打头,后面跟着三辆凌志,也是气势汹汹。清晨五点多,加代手下的两个猛将,带着八辆车,三十多号人,浩浩荡荡开到了佛山。老崔跟左帅和耀东都挺熟,一见面,老崔就伸出手:“帅子,来了啊!”

“哎,崔哥,好久不见!”左帅回应。

“耀东,也来了啊!”老崔又跟耀东握了握手。

“崔哥,你好啊!”耀东笑道。

这时候,老德子上厕所去了,“你们稍等,我马上回来。”

不一会儿,老德子回来了,大家伙互相握了握手,左帅开口说道:“德哥,那局在哪儿呢?带我们过去吧。”

“走,你们俩跟我来。”老德子指了指前面。

老德子的车在前面开路,左帅和耀东紧随其后,一路直奔大院。

到了院子门口,四个放哨的一看来了八辆车,还认出了老德子的车,吓得转身就往院里跑,准备报信。耀东从副驾驶探出头来,砰砰砰,十一连发朝着大铁门连开了七”真理”,那四个放哨的直接吓得跪倒在地。

听到”真理”声,大铁门都跟着晃悠,建波心里咯噔一下,二华也傻眼了:“这是谁啊?带这么多人回来报复?”

还没等建波反应过来,大铁门咣当一声被踹开了。耀东手指一伸:“有没有喘气的,给老子滚出来!”

建波拿起五连发就往外冲:“你们……哎,东哥,帅哥,咋是你们呢?”

左帅和耀东一看,乐了:“建波,你咋在这呢?”“嘿,这局是你摆的?”建波迈步上前,笑眯眯地对着耀东说道,“东哥,大帅哥,我可是在这儿张罗的局。”

耀东一挥手,“德哥,你过来。”

老德子颠颠儿地跑过去,“咋啦,兄弟,干他!就是他。”

老崔伸出手指,一脸气愤,“就是他,拿五连发顶我脑袋上。”

“别别别,别动手了,咱不打了。这是我兄弟,代哥的铁哥们儿。这是咋回事儿啊?”耀东赶忙说道。

老德子一听,愣了愣,“谁的朋友?”

耀东解释道:“我哥的朋友,这小兄弟挺不错的。这还打个啥劲儿?建波,你这局啥时候开的?”

“我才开了一个多月。”建波挠了挠头。

“咋不跟兄弟们说一声呢?咱也好帮你一把呀。”耀东皱了皱眉。

“我这不是没想长干嘛,干一天是一天,就没跟大哥提。”建波嘿嘿一笑。

耀东一摆手,“进去说去。有椅子没?倒点水来。德哥,咱进去聊。老崔,你别拉着个脸,都进去,进去再说。”

一群人进了场子,纷纷坐下。建波递上了饮料。耀东瞅瞅左帅,“你来处理还是我来?”

左帅耸耸肩,“你来吧,人情归你了。”

“行嘞,那你就听我的,坐着吧。”耀东应了一声。

“来来来,咋回事?波子你先说,还是德哥你说?”耀东问道。

老德子哼了一声,“我输了四百多万,我要回来不过分吧?”

耀东点点头,“哦,那行。建波,你呢?”

“东哥,哪有这样的规矩?他又没输给我。我是放局的,咱俩不一样。”建波赶忙解释。

耀东笑道:“我都懂,客人赢走了钱,你只是抽点水,对不对?”

“对啊,你不能跟我要,我哪有啊?”建波摊了摊手。

老崔插话道:“我又没跟你要,我要找赢我大哥钱的那个人要,你还不让。”

建波一脸坚定:“我当然不能同意,人家来我这儿玩,我得保证他们的安全。要是都像你们这样输了钱就想往回拿,那以后谁还来我这儿玩?东哥,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?”

耀东摆了摆手,示意大家安静,“你先别激动,有我呢。德哥,这确实不合规矩,你这是有点儿仗势欺人了。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嘛?老弟也不容易,给我个面子,四百万对你来说,不就是九牛一毛嘛。”“在我这儿,玩上十局八局都不嫌多,但今儿个咱就先到这吧。走走走,我请客,吃饭去!老崔,一块儿,吃饭去!”

老德子一听这话,摆了摆手,“等等,等等。耀东啊,咱俩是不是亲兄弟?”

“那可不,咱是亲兄弟。”

老德子转头又问左帅:“左帅,咱俩啥关系?”

“我,也是你亲弟弟。”

老德子点点头,“行,既然都是亲兄弟,那我就得说两句。这钱我可以不要,但话我得说清楚。”

耀东一拍大腿,“中,波子!”

“哎,东哥。”

耀东招呼建波,“来来来,波子,让大哥说两句。钱的事儿咱就先放一边,让大哥好好说说。以后咱们三家,大哥想去哪儿都行,来了你得好好招待,咋样?”

“没问题。”

建波走到老德子跟前,老德子伸出手指轻轻点着建波的脸,“老弟啊,这才开了两天场子,吃了两天饱饭,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?”

建波皱了皱眉,老德子一摆手,“别给我甩脸子,我指点你两句咋啦?你得记住,人外有人,天外有天。我不吹牛,想收拾你,跟玩儿似的。我打个电话,你场子里的人就得老老实实。今儿个,我得给耀东和左帅两个弟弟面子。这样吧,你当着他俩的面,给我鞠个躬,道个歉。以后我也不来了,咋样?”

建波站得笔直,稍微低了低头,“哥,对不起,我错了。”

耀东和左帅在后面看着,也没吭声。老德子不乐意了,“你这躬鞠得,跟没鞠一样,再来一次。”

建波弯了弯腰,“大哥,对不起,我错了。”

老德子更不高兴了,“你能不能大声点?九十度鞠躬,懂不懂?你这低个头,点一下,打发谁呢?”

耀东摆了摆手,“大哥,算了算了,再鞠就成了送行的礼了。”

“耀东,你别管,我就问你,你大哥在这儿有没有面子?我一年在你们俩场子里输好几千万,这点面子都没有?”

“大哥,这……”

建波打断了耀东,“东哥,别管。”然后转身对老德子说,“大哥,对不起,我错了。”老德子一把拽过建波,嗓门提高了几分:“老弟,你得给我记住了,今天我必须把这话给你说明白喽。”

建波一脸疑惑:“咋回事儿啊?”

“咋回事儿?你还问上了?”老德子不高兴了。

建波皱了皱眉:“你这是没完了是吧?”

“没完你能拿我咋地?你瞧瞧你旁边俩大哥呢,你能拿我咋地?”老德子边说边不客气地拍打着建波的脸。建波眼一横,“你再拍一下,你试试?”

“我就拍,你咋地吧?”老德子又拍了一下。这时,耀东赶紧往前一站:“建波,你往后撤撤。”然后转头看向老德子,“德哥,差不多就算了哈。再这么搞,就不给我面子了。建波他够意思了。”

建波退到旁边。二华子过来劝:“波子,算了算了,俩大哥都在这儿呢。”

建波头一扭:“你去厨房,把菜刀给我拿来。”

“干啥啊?”

“别问那么多,拿那把生锈的,快点!”二华子跑进厨房,拎了把菜刀出来,建波接过来藏到身后,一点点往老德子那边蹭。

耀东正跟老德子说着话,眼角余光瞅见建波背着手过来了,赶忙喊:“建波……”

老德子一听声儿,刚要回头,建波挥起菜刀就往上冲:“我削死你!”一刀砍在老德子后脖子上,血喷出来跟西瓜炸了似的。老德子立马倒在地上,疼得直打滚。

建波顺手抄起边上的五连发,照着旁边老崔的太阳穴就砸。只听“砰”一声,老崔的太阳穴瘪了下去。建波麻利地给五连发上了膛。耀东往前迈了一步:“波子!”

“东哥,我让他知道知道厉害。”

耀东叹了口气:“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?今晚不管咋说,我和帅哥在这儿呢,肯定站你这边,但你也别太过了。他常来咱们这儿。波子,剩下的事儿我来处理,我保证你动他俩没事。行不?”

“混蛋玩意儿!谁也别想欺负我!东哥,今晚不说了,你俩来了,我吃点亏认了,但谁也别想骑我头上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

“东哥,我把话搁这儿……”

耀东拍拍建波肩膀:“兄弟,我回去跟他说一声。”“如果他还是纠缠不休,哼,我亲自上手收拾他。你应该知道咱东哥是啥脾气啥气派吧。”

“好嘞,东哥,你把他们带走吧。”

“兄弟,真够意思,啥也别说了,左帅,你这兄弟我认定了。”

左帅站起身,拍了拍建波的肩膀:“兄弟,你也别气坏了身子。”

“嗯。”建波简单应了一声。

耀东吩咐手下把老德子和老崔架了出去。快出门时,耀东转头说:“波子,好好经营,过两天哥带人来给你撑场子。”

“多谢东哥。”

“走了啊。”耀东大手一挥。

二华在一旁小声嘀咕:“波子,那可是宝安的大佬陈耀东啊,我刚才才反应过来,那个左帅也是福田的狠角色,你竟然都不给他们面子?”

“咋,我就没有面子吗?”

“有时候我真不明白你咋想的。”

“你不明白啥?我虽然年轻,没他们地位高,但你得记住,二华子,混社会不是看你生意有多大,而是看你这个人值不值得交。我给足了面子,别人做不到的我做到了。我都鞠躬认错了,他还动手,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。今晚要不是耀东和左帅来,你看我敢不敢崩了他。”

建波越说越激动:“他要真有本事,就打死我。死了,我认了。但只要我还活着,想欺负我,门儿都没有。除了我代哥,谁的面子都不好使。”

耀东和左帅把老德子和老崔送到医院。医生直摇头:“这一刀下去,差点就砍到大动脉了,真要是砍断了,人就废了。”医生赶紧动手,给老德子的脖子做了缝合。老康的太阳穴也挨了一刀,做了手术。耀东和左帅在医院守着,一直到中午,老德子和老崔被推进病房。老德子一醒,耀东就问:“大哥,感觉咋样了?”

“哎呀,耀东,够意思啊,你都砍了我一刀了,居然还没开”真理”崩了他,是吧?你手里那十一连发留着干啥用的?”

“你这是啥意思?”

“你应该直接一”真理”崩了他啊。”

耀东笑了笑:“我为啥要崩他呢?大哥,这么说吧,这事儿咱们就这么揭过去了。”

“不成,你要说就这么算了,我以后就不找你帮忙了。”耀东一听这话,眉头一皱,问道:“那你想找谁来摆平这事儿?”

“嘿,你可别小瞧我,我除了你,还真认识不少人嘞。”

“到底想找谁?”

“我直接给你大哥加代打电话,你信不信?”

耀东斜眼瞅了瞅左帅,左帅赶忙接上话:“德哥,咱俩兄弟对你那可是没话说,敬重得很。”

“敬重?你俩少来这套!那一刀,差点儿要我老命。他砍我的时候,你俩跟木头似的,一动不动,这叫敬重?”

左帅一听这话,噌地一下站了起来,“哎呀妈呀,老德子,你……”

耀东摆了摆手,“帅子,你这是要干啥?”

左帅气呼呼地说:“这家伙说话咋这么不讲理呢。没我,你早在那场乱斗里完蛋了。谁把你送医院的,你心里没点数?”

老德子见左帅往床边凑,喊道:“你想干啥,想动粗?我告诉你大哥去,就算你代哥来了,也不敢动我一根汗毛。你去问问你代哥,是谁牵的线让他认识广义商会的朗文涛、李小春的。你俩少在我面前耍横。出去,我这病房不欢迎你俩。我要直接找你大哥!”

耀东一听,淡淡地说:“那你打吧。”

左帅和耀东悻悻地走出病房。走廊里,左帅说:“耀东,咱俩去收拾收拾他。不用建波,也不用等代哥回来。”

耀东摇了摇头,“你让他找代哥去,让他找去。”

“不是,要是代哥真给面子呢?”

耀东撇撇嘴,“那不可能。”

“不管代哥给不给面子,他心里也得犯嘀咕吧?咱俩作为他的兄弟,不该帮他分担点儿吗?”

“你放心,咱俩掺和进去才叫为难呢。代哥哪会犯难?代哥什么人你还不清楚?你是第一天跟他混?”

“对,代哥主意多得很。”

“代哥啥样的人你还不了解?他比那狐狸还狡猾,代哥会犯难?你让老德子尽管打电话。”

病房里,老德子拿起手机,拨通了加代的号码,“兄弟。”

“德哥,咋了?”

“这回是真完了。”

加代一听,紧张起来,“到底咋了?”

老德子唉声叹气地说:“我被人给砍了,脑袋就差那么一点儿,就没了。”“别瞎扯,脑袋掉了还能说话?你这是逗我呢吧?”

“我要是说半句假话,我就是你亲儿子。你知道包青天那大铡刀不?差点儿就把我咔嚓了。”

加代一听这话,眉头一皱,“谁干的?为啥呀?”

老德子便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加代说了。加代听完,惊讶地问:“耀东和左帅也去了?”

“哎,你这俩兄弟可真够可以的,刀都砍过来了,他俩愣是一动不动。最后还是他俩把我送到医院来了。兄弟,你这人讲义气,这事儿你得管啊,你得替我出这口气!”

“你放心,我肯定得管。”

“兄弟,我就知道你是个仁义的大哥,能成大事,因为你讲究!而且你也不会忘了当年在广义商会,你德哥是怎么帮你的吧?”

“没问题,德哥,你等我,我马上回深圳看你,咱见面再细聊,咋样?”

“行,我等着你回来。”

挂断电话,加代又给耀东打了个电话,“你俩先回深圳吧,去机场等我。我到了,你俩带我去瞅瞅。”

“哥,那老家伙也太不是人了。”

加代叹了口气说:“再不是人,咱不也认识这么多年了嘛?我能不帮他吗?”

“耀东,这事儿咱不能光讲道理,得讲感情,但也得讲逻辑。最怕的就是这种事儿,你得站好队。你要是站感情这边,那就别站逻辑那边;反过来也一样。”

“哥,那你这次回来不是得闹心啊?要不我直接硬碰硬?”

“硬啥硬,老德子人脉广着呢,你们先等我。”说完,加代便带着几个弟兄返回深圳。在飞机上,王瑞问:“哥,这事儿你打算咋处理啊?”

“回去再说呗,还能有啥好办法?车到山前必有路。”

“真他娘的麻烦。”

到了宝安机场,加代他们见到了左帅和耀东,上车直奔医院。路上,加代又问了一遍,情况和老德子说的差不多。

到了医院,一进病房,加代挥挥手,“德哥!”

老德子脖子挺得直直的,“兄弟!”

加代一看老德子的伤,心疼地说:“咋伤成这样啦?”

“兄弟,这都是命啊……”“哎呀妈呀,要是那刀子再往下多砍一分,我这条命可就没了。幸亏他没下狠手,刀是从上头往下劈的。要是横着那么一抹,大动脉一破,我估摸着直接就得跟阎王爷喝茶去了。”

“大哥,您这是逗我呢吧?这事儿,您打算怎么个了结法?”

老德子摆了摆手:“现在钱不钱的都是小事儿,对我来说,四百万那就是毛毛雨。兄弟,我就想听听,你心里头是咋打算的。加代啊,我要真想找人,社会上随便喊两百号人过来那不是轻轻松松?就这小子,我只要嗓子一痒,‘咳咳’两声,他小命就得悬。你信不信?”

“信,我信您。”

“信我就好。兄弟,你既然回来了,这事儿我就找你,就冲着你加代的面子。你觉得怎么处理合适,就怎么来,钱的事儿咱就别提了。啥都缺,就是不缺钱花。”

“得嘞,我明白了。”

耀东和左帅一听,刚要开口,“哥……”

加代一挥手,打断了他们,对左帅和陈耀东说:“你俩先出去,到走廊等着我。跟丁建他们说,谁也别走,都等着我。”

“好嘞。”左帅和耀东应声退了出去。加代挪到老德子身旁,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这事儿,我来摆平,哥。”

加代打了个电话,“建波,是我。”

“哎,哥。”

“我跟你说啊,我现在在你德哥病房呢。”

“大哥,你说吧。”

“你过来一趟,就你一个人来。”

“好嘞。”

二华一听急了,“波子,这不是让你去冒险吗?”

建波说:“大哥让我干啥我就干啥。代哥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。我欠大哥的。他要我这么干,我这条命就给他了。”

“值得吗?兄弟,好日子才开头呢。这不是毁自己吗?弄不好命都没了。”

“那咋办?他救过我,我得听他的。如果我回来了,还开我的场子。如果回不来,跟我那帮兄弟说一声,别怪大哥,这是我应该的。”

说完,建波出门打了个车直奔医院。到了病房走廊,丁健看见建波就叫了一声:“波子。”

建波摆摆手,“建哥、帅哥、东哥、三哥、瑞哥……”挨着打招呼,然后推开病房门,喊道:“代哥!”

加代一招手,“过来。”

建波就过去了。丁健咬着牙站在门口瞪着眼,马三一把把丁健推到一边,“闪开,光瞪眼有啥用?”

丁健扭头说:“你有本事你来。”

“你们这些人,关键时候没一个顶用的,还得靠你三哥我。”马三推开门就进去了。

“代哥。”

加代转过身来问:“干啥?”

马三说:“差不多就行了,都是自家兄弟,别太过分。”

“啥?”

“我说别太过分,都是兄弟,我们都看着呢。你继续,没事。”

加代瞅瞅马三,没说话。马三关上门。门外的人开始议论,“哇,三哥,你真敢。”

马三瞅了他们一眼,“谁敢上?”

郭帅掏出烟来,“三哥,我给你点上。”

病房里,加代问:“德哥,是不是他?”“对,就是他砍的我。哥们儿,你兄弟在外头对吧?你在道上混,自己看着办。”

“德哥,你听我说两句,我说的在理儿,你听听。建波。”

“哎。”

“你就站这儿,别动弹。”

“好嘞,大哥,我听你的。”

“行。这是我兄弟,德哥,你看着我。”

“看着呢。”

“这是我铁哥们儿。”

“哦。”

“你让我打他,我下不去手啊。他是我兄弟,我加代干不出这事儿。大哥你想出气,可他是我兄弟,这不就难办了嘛。”

“难办是啥意思?”

加代说:“我有个法子。大哥,你把你的道上兄弟、哥们儿、大佬啥的都叫来,随便打,打到你满意。就算把他解决了也行,只要你消气。”

建波说:“代哥,不用这么费事,我自己来。大哥,你说打哪儿,我就打哪儿。你说咋打,我就咋打。”

加代一摆手,“我让你站着,你就站着,我叫你别说话,你就别说话。你把我当大哥没?”

“不敢,大哥,我听着呢。”

“站着别动。”

“好的。”

加代转向老德,“咋样,德哥?叫人吧。”

老德子一听,“好,你说的?”

“我说的,叫吧,随便打。”

“我叫几个狠的,小子,你等着。”老德子开始打电话,“郑伟啊。”

“哥。”

“我被欺负了,被人羞辱了,你快来,我在医院。”

“等着,哥,我马上过去废了他。”

“我再叫几拨人。”老德子连着打了五个电话,召集了五拨人。

郑伟最先带着三十多号兄弟,人手一件家伙。病房门一开,他就问:“德哥,谁啊?”一看,愣住了:“哟,代哥啊……”

“伟哥,你咋样?”

“还行,挺好。”

加代一摆手,“先别跟我说话,先跟德哥聊。”郑伟转过头,“德哥,这是咋回事?”

老德子说:“郑伟,你给我揍他!”“给我把他废了!”

“多大事儿啊,我看看是谁?”

“就站那儿的那个。”

加代坐在病房里,屋里头就建波站着。郑伟指了指,“是他不?老弟,你过来。”

建波刚要迈步,加代说:“我让你动了吗?”

建波一听,“那我还是不动了吧。”建波就站在原地。

加代抬起头,“郑伟啊。”

“哎,兄弟。”

加代说:“没啥大事。他砍了我德哥一刀,德哥生气了。我说这是我兄弟,我不能动手,你们随便找人打,往死里打,打到满意为止。要他的命都行,我今天就在这看着,你们打吧。”

郑伟愣住了。德子还没明白过来,手指一指,“郑伟,你给我打他!”

郑伟转过头,“德哥,你再说一遍,我得听听咋回事。”

老德子一听,“我叫你来是打架的,你评啥理?你是我兄弟不?给我打他。”

“打谁?”

“站那儿的那个,我都说了好几遍了。”

“为啥打他?”

“我他妈的,郑伟...”

“不是,我没明白,哥,为啥要打人家呢?咋回事,你再说一遍。”

“我刚才没说吗?电话里没跟你说清楚吗?”

“不是,我没明白,我没听清,你再说一遍,到底咋回事?为啥要打人家?”

老德子一摆手,“不用你了,滚,滚出去。”

郑伟说:“德哥,你好好养病。等伤好了,我给你接风。你现在弄得大家都不高兴,人家兄弟还来看你了。人家过来给你道歉,你还要收拾人家。大哥,你这事儿办得不地道。你让我讲明白,你还不讲。你跟我说说,又能咋的?”

“滚出去,看见你我就烦。”

郑伟说:“看你烦我就走呗。代哥,我是来帮忙的,结果挨顿骂,还让我出去,这人没法交了,我他妈走。”郑伟带着人就走了。

老德子又叫来一帮人,一进门,“德哥。”一抬头,“代哥。”

加代一摆手,“别担心,来来来,动手别客气。我就站这儿瞧着,我实话实说,这次德哥占理,我这老弟没理。”

“啥?”

加代摆摆手:“没别的意思,我肯定公正,他虽然是我老弟,跟亲弟弟似的,但我不能不讲道义,光向着他。随便打,德哥,让你手下兄弟们教训教训他。”

加代抱胸站着:“没事,打吧。建波,离我近点儿,站我旁边。”

“好嘞。”建波站到加代身边。

加代一挥手:“打!”一看没人动,加代瞅向德哥,“你还打不打啊?德哥,你找这些人咋回事?要不换批人,还有谁?”

加代话都说这份上了,明摆着是亲兄弟,打了加代肯定不会善罢甘休。另外那帮人一看,摆摆手,“算了算了,走吧走吧,德哥,改天吧。”

“啥改天?”

“我走了,这个我不能打,算了。”

后面几波人也差不多。

老文一进门就问:“老德,听说你让人给砍了?”

加代抬头打招呼:“文叔。”

老文惊讶地看着加代:“哟,你这是咋了?”

“我来看看德哥。”加代回答。

老文好奇地问:“你俩这是在干啥呢?跟我说说。”

老德子说:“老文,电话里我都说了。”

“我明白了,谁砍的你?”

“就是站那儿的那个,你去揍他。”

“就他?大侄子,他怎么在你旁边?”

“没事,文叔,该打就打。”

老文疑惑地问:“咋他还站你旁边?”

“他是我弟弟。”

老文一听,说:“老德子,你打他吧,我扶着你。”

老德子苦笑:“我都伤成这样了,脑袋差点儿就没了。”

老文说:“我扶你起来,你慢慢站起来,给他两巴掌算了。我都这把年纪了,还打啥架?我扶你,你打他两下,小孩子不懂事,教训教训算了。”

“老文,你这话说的像话吗?”

“咋啦,我扶你还不行啊?”“你这身子骨,我清楚得很。我扶你,你也得使点劲儿啊!”

“拉倒吧,老文,你出去吧。别一不小心把我的脑袋给磕了。”

“扶你也不是,不扶你也不是,你到底打不打?”

“老文,你们都是好汉,走吧,走吧。”

“那我可真走了,你这样子怪吓人的,我都怕不小心碰到你头。谁敢碰你啊?我走了。”老文边说边往门口挪,加代也跟着出去了。老文问:“大侄子,听说来了好几拨人?”

“四拨呢。”

“都是谁啊?”

加代答:“有两拨我不认识,其中一个是郑伟。”

“郑伟咋应对的?”

“他装傻,说听不懂。”

“这家伙精明着呢,你文叔咋样?”

“你第二厉害,郑伟第一。你刚才那句话把我整懵了。”

“我就说嘛,我直接上手帮你不就得了。”

“姜还是老的辣,鬼也是老的精,文叔。”

“这些年我……不说了,我回去了。”

“文叔,哪天咱俩喝两杯。”

“行嘞,别送了。”老文转身下楼了。

加代回到老德子的病房。老德子说:“加代,我大概明白了。”

“德哥,那接下来咋办,还找人吗?”

“加代,只能找道上的人吗?”

“不是,随便找。”

“找官方的人呢?”

“也行,没问题。”

“我要抓他,你不会插手吧?”

“绝不插手,绝对不。”

老德子说:“你在道上混得开,我就不信你能把官方的人都摆平。”

“我肯定摆不平,德哥。”

“好了,你走吧,加代,这事儿咱们慢慢算。”

加代一听,就问:“今天不继续了?”

“不继续了。”

加代说:“德哥,咱们定个期限吧,两天内你要是搞不定,就算了,行不?你不能一直这么拖着。你这样让我怎么帮你解决问题?这不是让我兄弟为难嘛?你说是不是?两天内,德哥,你随便找人。”“你直接把他送进去就成了。”

“好嘞,就两天时间。”

“我等你好消息,那我先撤了。建波,咱走。”加代一摆手,转身就走。

老德赶紧给二公子刚哥打电话:“二刚啊。”

“哎,德哥。”

“你现在说话方便不?”

“方便,啥事?”

老德问:“你在广州没?”

“在呢。”

“我这在佛山呢,马上让司机送我过去,你能来医院瞅瞅我吗?有点事儿得跟你说。二刚,算是德哥求你了,真急事。”

“啊,行,哥,你咋了?”

“让人砍了脖子了。”

“砍脖子?那你没死?”

“没死呢,还活着。你在广州等我,晚上估计能到。到医院见面谈。”

“好好好,那你快点,我在广州等你。”刚哥说完就挂了电话。

当天晚上老德就到了广州。刚子一到病房就问:“哎哟,德哥,这是咋整的?”

“别提了,一刀砍脖子上了。”

“下手真狠啊,差点要了你的命。”

“可不是嘛,差点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。坐吧。”

二刚坐下问:“咋回事?哥,你跟我说说。”

老德子又把事儿跟徐刚讲了一遍。二刚一听:“谁?加代的兄弟?”

“刚子,我不瞒你,我跟加代打了个赌,说两天内能搞定他,我必须办他。你得帮大哥出这口气。”

二刚问:“你想咋整?”

老德子说:“以你的身份,打个电话就能让他进去,对吧?你让他进去,大哥以后好好谢你。”

“大哥,你别等以后啊,你现在先谢我不行吗?”

“你要多少?”

二刚说:“加代的事儿难办啊。实话告诉你,我俩现在矛盾大了去了,有隔阂。”

老德子说:“你要多少?开个价。”

“五百万行不?”

“行啊,五百万不多,还犹豫啥?没事。”

二刚说:“我说的是五百万定金。哥,你要同意,咱就继续。”“你给一千万,我保证给你弄得妥妥的,咋样?”

“兄弟,我这就给财务打电话,马上把钱打到你账上,今晚就能到,你今晚就给办了。”

“大哥,你赶紧联系财务。钱一到,我就开始行动。”

老德子笑道:“咱俩办事,就是痛快!二刚,你就瞧好吧,看你大哥我办事麻不麻利。”

说完,老德子立马给财务打了个电话,让他们赶紧给徐刚转账一千万。挂断电话后,老德子说:“行了,兄弟,你就等着收钱吧。”

“好嘞,哥,那我等你消息。我先回去,准备准备。”

“兄弟,我等你的好消息。”

“你放心,听我的好消息。”说完,二刚转身就走了。

下了楼,上了车,手下打电话来说:“刚哥,账上收到一千万了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

司机问:“刚哥,现在去上市阿sir公司,还是去哪?”

“去啥去,回家!”

“回家?钱都收了……”

“收了钱我就得办事吗?徐刚也收我钱了,他给我办事了吗?走,回家。”

二刚直接回家了。半夜,杰哥上厕所,看到二刚房门没关紧,留了个缝,看见刚子躺在床上傻笑。杰哥推开门问:“二刚,你怎么了?”

二刚睁开眼说:“哥,你怎么来了?”

“你怎么了?中邪了?跟哥说说,笑啥呢?”

刚子说:“哥,我能挣钱了。”

“啥?”

“我能挣钱了!”

杰哥一听,问:“咋回事?跟我说说。”

“我不告诉你。”

“你跟我说说,你又出去给人帮忙了,还是惹事了?”

“那你听着,哥。”

“我听着呢,你说吧。”

刚子跟杰哥说了这事:“我收了一千万,但我啥也没干,我不管了。”

杰哥说:“嗯,也行。但如果老德子找你说给了你钱你怎么不办事呢?”

刚子反驳:“给我钱就得办事?这是哪门子规矩?加代那事那么好摆平吗?哥,我也没说啥时候能办成啊。”“你这样做不太合适。”

“哥,我真的得去吗?”

杰哥说:“你得去,你得去抓人,抓不到你也有话说了。不是你不帮忙,是你已经尽力了,但没抓到。”

刚子一听:“对呀。”

“就这么办,赶紧去吧。”

“那我现在就去。”二刚起床,带着人就出发了,走之前还特意去老德子病房打了个招呼:“大哥,我走了啊。”

“刚子,啥也别说了,哥谢你。”

“没事。”

刚子出门转了一圈,啥也没干,直接回家睡觉了。一觉睡醒,二刚给老德子打了个电话:“德哥,没抓到。”

“啥?”

“抓不到啊,那家伙太狡猾了,找不着他。”

“咋可能找不着?他肯定在那个赌局里。”

“真没有,我都找遍了。”

“深圳那边你查了没?”

“查了,我去了。”

“没找到?”

“没,真的找不着。”

老德子一听,皱起眉头:“二刚,这样做不太好吧?你要真想找,能找不着他们?”

“我真找不着,大哥。”

“那我来找。刚子,要是我找到了,把人给你送过去,你能帮我把他送进去不?”

“能,你找来吧。”

“好嘞。”老德子拿起手机,拨通了郑伟的号码,一开口就喊:“郑伟啊!”

“哎,德哥,啥事?”

“我之前让你帮忙打人你没答应,那这回帮我找个人,能行不?”

“找谁呀?”

“你先说能不能找?”老德子有点急了。

“啥呀?你这信号不好,我听不清。”郑伟那边传来嘈杂的声音。

“咱哥俩这么多年的交情,你帮我找个人,送他到个地方,成不成?”

“德哥,你说啥呢?我这边太吵了,听不明白啊。”

“妈的,真是的!”老德子骂了一句。

“德哥,你别生气,我真心敬重你。”郑伟连忙解释。

“算了算了,不跟你说了。”老德子气呼呼地挂了电话,转而打给了加代,“兄弟!”

“哎,德哥,啥事?”

“我跟你说啊,我找的是杰子的弟弟,二刚,知道不?”

“知道,二刚嘛。”

“对,就是他。你也清楚这边关系复杂,二少那边咱们得悠着点。兄弟,你得识时务,我觉得咱们没必要把事情闹大。你把建波交给我,我稍微教训他一下,这事就过去了。不瞒你说,为了摆平这事,我花了不少钱呢。你把建波交出来,咱俩都省心。别真等到二刚动手了,你再找人擦屁股,那就不值了。咱们大事化小,建波交给我,咱们别为了个小角色伤了和气,行不?”

“德哥,咱俩不是打赌了吗?”加代提醒道。

“嗨,还赌啥呀,咱俩别闹僵了,以后见面还尴尬。你把建波交出来,我这边也不闹了,咱们和平解决,咋样?”

“那也行吧,但这事……”加代犹豫了一下。

“咋了?”老德子追问。

“德哥,你给徐刚打个电话吧。”加代说道。

“为啥要打给他?”老德子不解地问。

“建波跟徐刚关系也挺好的,徐刚还想收他做小弟,让他给自己开车呢。我可以答应把建波交给你,但徐刚那边能不能同意,我就不好说了。”

“加代,你这是在跟我绕弯子呢,还是逗我玩呢?”老德子语气不善。

“德哥,我哪敢逗你呀,大哥。”加代连忙赔笑。“哎,加代不是认识你二刚哥嘛,你直接找他不就结了嘛。二刚那家伙,可不是好惹的。”

老德子问:“这么说,你是没意见了,对处理建波的事儿没话说了吧?”

“我能有啥意见,咱俩啥关系,德哥。你去找他呗。”

“好嘞,那你等着,加代。”老德子说完就挂了电话,转手给二刚打了过去,“二刚。”

“嘿,哥,人找到了没?”

“找到了,我给你说啊,他在哪儿。”

“快说快说,人在哪儿?”

“徐刚的公司里,徐刚还想让他当司机呢。”

“哪个徐刚?”

“就是徐刚的公司啊,你去那儿找他。”

“你确定没错?”

“我肯定的。”

二刚说:“那你得再给我一千万。”

“啥玩意儿?”

“再给我一千万。”

“不是,我之前给你的钱呢?”

“那是找建波的钱,徐刚这事儿是另一码事儿。”

二刚不耐烦了:“徐刚你咋搞不定?人都告诉你了,钱你也收了,你这是啥意思?逗我呢?”

老德子说:“你给不给?给了我就去办。不给的话,这事儿我可没说不帮你,只是说没找到人。现在你扯上徐刚,就得加钱。加钱我就去办,不加钱,这事儿就免谈。就这么简单,德哥,你说吧,认不认?认了就给钱,不认就拉倒。”

“你把钱还我。”

“还啥?我都帮你办事了,凭啥还你?”

“你这是欺负我?”

“你这话说的,我既不还钱,也不办事,咋就欺负你了?”

“那你到底是啥意思?”

二刚冷笑:“我就是欺负你怎么了?我就这样,你能拿我咋样?玩你咋了?再说你也没理可说,我已经帮你找了,没找到,不是不办。”

“你等着,二刚,你给我等着,这一千万我给你,你给我等着。”老德子气呼呼地挂了电话。

二刚电话里一顿乱骂:“奶奶的……”哎哟喂,这是唱的哪出啊,想吓唬谁呢!

二刚琢磨半天,一咬牙,决定去找徐刚讨个主意。他走上前,“咚咚咚”敲了敲门,“徐总,您在里面吗?”

“进来吧。”里面传来徐刚的声音。

门吱呀一声开了,二刚探头进去,“徐总,是我。”

徐刚抬头,有点惊讶,“哟,二刚啊,你怎么来了?”

二刚挠挠头,“徐总,我是来跟您学习的。”

“学习?学啥呀?”徐刚不解地问。

二刚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股脑儿地告诉了徐刚,末了还加了句:“徐总,我还得继续跟您学习,您可得教教我。”

徐刚一听,皱了皱眉,“这事儿啊,你该去找加代才对。”

“不不不,徐总,您可比加代处理得明白多了,我就是这个意思。”二刚连忙摆手。

徐刚翻了个白眼,“你这小子,说吧,他现在到底啥意思?”

“这不是让我来找您了嘛。”二刚陪笑着说。

“找我干啥?”徐刚问。

“说那小子到您这儿当司机了?”二刚试探着问。

“谁说的?”徐刚脸色一沉。

“加代说的。”二刚小声回答。

徐刚哼了一声,“这人啥都往我身上推。怎么,你也想学学?”

“想学想学。”二刚连连点头。

“想学的话,我就不收你学费了,直接给你演示演示,让你知道啥叫玩弄人心,咋样?”徐刚拍着胸脯保证。

“真能学到真本事吗?”二刚眼睛一亮。

“那当然。”徐刚肯定地说。

接着,徐刚就开始吩咐:“赶紧给老德子打电话,告诉他今晚你被你哥训了。你跑我公司来抓人,结果误把几个外地客商当成了建波给抓了。其他的事儿不用你管。”

二刚一听,懵了,“这是唱的哪出啊?”

“别管那么多,照我说的做,打电话。”徐刚催促道。

二刚只好拿起手机,拨通了老德子的电话,“德哥,我按你的要求做了,但抓错人了。你生气就生气吧,我哥让我必须帮你,我没办法。徐刚对我可生气了,这事儿咱以后再说,我先挂了。”说完,二刚匆匆挂了电话。

老德子正一头雾水呢,徐刚的电话就打进来了,“老德子。”

“哎,徐老板。”老德子连忙应声。

“你竟敢抓我的司机?”徐刚的语气里透着股狠劲儿。

“不是,徐老板,我……”老德子急忙解释。

徐刚打断了他,“加代脾气好,我徐刚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吗?你觉得你这脖子还结实不?听说轻轻一碰就能掉下来,我现在就过去,左右开弓扇你耳光,扇到你脑袋搬家,你信不信?”

“别……别这样,徐老板。”老德子吓得声音都抖了。

“等着吧,我这就过去。”徐刚说完,就挂了电话。“今晚要是见不到钱,你脑袋可就不保了。”徐刚挂断电话,对二刚挑了挑眉,“瞧好了。”

徐刚领着一帮人直愣愣闯进老德子的病房,老德子一脸懵,“哎哟,徐总,您咋来了?”

“就我这巴掌,扇你脸上,你脑袋都能飞出去,信不信?自己掂量着办,我损失点儿不算啥,你得掏钱补偿我。”徐刚瞪着眼珠子说道。

老德子低着头不吭声。徐刚冷哼一声,“你还找二刚来阴我?要不要我给康哥打个电话,说说你想怎么对付我,搅黄我的买卖?拿出一千万,这事儿就算完了。”

“我给,我知道自己错了,你们玩儿我呢,我认了。”老德子叹了口气。

“谁说玩儿你了?玩儿你啥了?”徐刚故作不解。

“反正我认了。”老德子无奈地摇摇头。

“老德子,我发现你......”徐刚话没说完,抬手就给了老德子脖子一巴掌。

老德子吓得一激灵,脑袋歪到一边,赶紧捂着脖子,“徐总,手下留情啊,别把我脑袋扇飞了。”

“我告诉你,你真以为我吓唬你呢?真以为我不敢动手?快点儿决定,不然还得挨揍。”徐刚瞪着他。

“我回去准备钱,明早八点一定给你。”老德子连忙说道。

徐刚又是一巴掌拍过去,老德子疼得直嚷嚷,“徐刚,别打了,真打飞了,我就完了。”

“走。”徐刚甩甩手,带着人走了。老德子不敢怠慢,赶紧给徐刚转账了一千万。

二刚在一旁看着,小声嘟囔,“刚哥,您是真狠哪,比我强多了。”

徐刚拍拍他的肩膀,“能教你的也就这些了。你能学多少,记住多少,那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。别的事儿不多说了,回去吧,替我向你哥问好。”

“好嘞。”二刚应了一声,转身离开了。

过了两天,加代给老德子打了个电话,“德哥,咋样了?”

“在这儿呢。”老德子回应道。

“没找到人?”加代问道。

“算了,我不追究了,我认了。”老德子叹了口气。

“咋回事儿?”加代不解地问。

老德子叹了口气,“从一开始我就错了,我自视过高了。我以为跟他们都是兄弟,现在才明白,他们跟你比差远了。我服了,行不?”

“那我就谢谢您嘞。哥,我不是不让你办,是让你去办,但他们不配合,这可不赖我。”加代笑着说道。

“对对对,我认了。”老德子连连点头。

“那行,德哥,事儿就这么着了。哪天我得让江林跑腿买点核桃,给你捎过去,好好补补你那聪明的脑袋瓜子。”

“嗨,真不用那么麻烦。”

“别跟我客气,我给你送上门去。”加代说完就挂了电话,利索得很。

到了下午,老德子一个人躺在病床上,心里琢磨来琢磨去,算了,这事也就不计较了。

就在这时,病房门吱呀一声开了,“大哥,您好啊!”

老德子抬头瞅瞅,“哎,你找哪位呢?”

“大哥,我听说了,您那脑袋瓜子差点不保啊!”

老德子一听这话,眉头一皱,“你这是哪位神仙下凡啊?”

“嘿嘿,我姓赵,专门卖骨灰盒的,大哥您看,需不需要预备一个?”

“我嘞个去,你给我滚出去!”老德子气不打一处来。

“大哥,您早晚用得着,这脖子要是让人咔嚓一下,您说是不是?”姓赵的根本没别人指使,纯粹是自己找上门来推销。

说起来建波那小子,他那摊子事儿俩月后就没声儿了。加代一直想拉建波来深圳一块儿做点大生意,可建波愣是不愿意,就喜欢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上倒腾点小买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