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三点，波克罗夫斯克的矿井深处，老矿工伊万正用扳手死命拧紧漏水的阀门。

头顶矿灯在硝烟中摇晃，照得他满脸煤灰像抹了层锅底灰。

"这破阀门要是再漏，整个矿都得泡汤！"他啐了口唾沫，手背蹭掉额头的汗珠。矿井外头，炮弹爆炸的闷响一阵接着一阵，震得煤渣簌簌往下掉。

就在同一天，德国慕尼黑阿迪达斯总部的会议室里，供应链主管汉斯正对着电脑屏幕抓狂。乌克兰钢厂发来的邮件说最新一批特种钢又要延期，这已经是本月第三次了。"见鬼！"汉斯一拳砸在桌上，"没有这批钢材，新款篮球鞋的模具就是个摆设！"办公室里的同事都缩了缩脖子，谁也不敢接话。

这事儿说来也怪，谁能想到万里之外一场煤矿争夺战，能让全球体育产业跟着遭殃。波克罗夫斯克这地方产的焦煤，可是炼特种钢的命根子。没有这种钢，别说篮球架足球门，就连健身房里的哑铃都得断货。伦敦金属交易所的数据显示，自从俄军开始攻打这座煤矿城市，螺纹钢期货价格就跟坐了火箭似的往上窜，一天就涨了4.2%。换算成老百姓能懂的话，就是一双新款球鞋得多掏百八十块。

老伊万当然不懂这些金融术语，他只知道矿上三百多号兄弟的命都系在这几台抽水机上。矿井里的水要是两天不抽，整个矿就得报废。他儿子在基辅当建筑工人，昨天还发信息说市里的足球场看台塌了一角，维修队来了直摇头——没有钢材，拿什么修？"这帮打仗的混蛋，知不知道他们在毁掉多少人的生活？"老伊万骂骂咧咧地踹了一脚抽水机。

体育圈里明眼人都看出来要坏事。意大利都灵那家给冬奥会造雪橇的工厂，老板看着原料报价单直嘬牙花子。一支雪橇的造价愣是翻了一倍，这届冬奥会怕是要看到运动员们推着雪橇跑了。F1赛车那边更惨，德国车队经理急得满嘴燎泡，底盘用的特种钢库存只够撑三站比赛。要我说，俄军这一手可比当年天然气断供狠多了，直接给全球体育产业来了个釜底抽薪。

巴黎郊外有家专门生产健身器材的工厂，最近工人们都闲得发慌。流水线上堆着半成品杠铃片，就等着乌克兰的钢材到货。"以前总说体育无国界，"车间主任苦笑着摇头，"现在可好，连哑铃都开始搞政治站队了。"这话说得在理，你瞅瞅小区里生锈的篮球架，公园里歪七扭八的单杠，哪个不是这场战争的受害者？

波克罗夫斯克的矿工们还在坚持，虽然俄军的无人机整天在头顶上嗡嗡转悠，跟烦人的苍蝇似的。老伊万和工友们分成三班倒，24小时盯着抽水机。他们心里都清楚，这矿井要是完了，乌克兰的钢铁产业就得跟着完蛋。到时候别说体育器材，连造汽车盖房子都得抓瞎。伦敦那个金属交易所的数据曲线在他们眼里就是天书，但矿上每个人都知道，自己手上沾的煤灰关系着多少人的饭碗。

体育用品店的老板们已经开始发愁了。新款篮球鞋的到货日期一推再推，跑步机的价格眼看着往上涨。有个顾客来退订金的时候嘟囔："早知道打仗会影响我买鞋，当初就该多囤几双。"这话听着好笑，细想又让人心酸。战争这玩意儿，从来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，只是没想到这次动到了球迷和健身爱好者的钱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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